楚怀秀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系统十分?正?直的回道?:“真的!”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楚怀秀怒道?,“他那么大个人,怎么混在兀目军中?难道?是被人俘了?”
系统眼观鼻鼻观心,抬头看看天,看看地,偶尔吹个口哨,就是不看楚怀秀,然后趁楚怀秀不备,扔了个地址便火速下线了。
楚怀秀怔怔的看着这个地址,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当夜她特意画了绝美的妆容,穿上兀目人的裙子之?后,按照闻人鸣的法子悄悄溜出?了平西王府,孰料还?没?走远就被她的亲随和嬷嬷侍女追上。
嬷嬷忙喊:“郡主,等等老奴!!老奴抬了顶软轿子给?你坐!小心动了胎气!”
楚怀秀只好坐在轿子里,一行人一路东去,赶往袄子口。
此时的谢宣正?在山涧给?自己的骏马洗澡梳毛,不远处站着一群兀目士兵正?在戏谑的看着他嘲道?:“闻金金,你不用做无谓的挣扎了,五日之?期已经临近尾声?,这世上无人来救你了,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兀目吧,依你之?才高官厚禄肯定少?不了你的,为闻人驰卖命也是卖,为我们大汗卖命也是卖,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区别可就大了。”谢宣乐呵呵的笑道?,“我为平西王做事是为了平生之?志,志向你懂吗?你不懂,我们汉人有句古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所?以你不懂的。我若降了你们兀目那叫卖国求荣,区别可大了,能流芳千古为何要遗臭万年,我又不傻。”
“我懂,闻大人是想做圣人,但无论是汴京还?是兴庆府,并没?有人来救你哟,看来你只有在燕京城做官的命咯。”兀目将领嘻嘻哈哈的说道?,语气极尽嘲讽之?能。
“那可未必,五日之?期未到,这么早就下论断,到最后很可能跳梁小丑是你们。”谢宣自信道?。
“你!”那群兀目士兵气的脸红脖子粗,又想不出?骂人的词来,只好跳脚!
秦风在一旁帮腔道?:“一群胡子也想跟我们汉人文官耍嘴皮子?简直不知死活,让我们大司农怼死你,骂死你!”
“有种?出?来单挑!”兀目士兵被成功的激怒。
“单挑就单挑,老子怕你?!”秦风单腿蹦着要上前去打架。
谢宣一把将他按坐在山涧旁的石头上,安抚道?:“腿都断了还?不知道?消停一会儿??你们将军见你这样还?不知如何心疼呢?!”
秦风委屈巴巴的垂下头来,目光里有些?沮丧,如果不是他跌下山涧摔断了腿,大司农也不会跟兀目人周旋换药给?他疗伤,都是他连累了大司农!
别处暂且不论,闻金金坠入山涧的传闻传到汴京后,满朝文武哗然,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直接影响兴庆府和汴京的关系。
闻人驰有相当深厚的定力,他不一定向汴京开战,但这层面子撕破,兴庆府借此进一步脱离大齐的倾向不是没?有!
怎样处理汴京与兴庆府的关系是此次朝会的重中之?重!
迟意主动请缨道?:“陛下,无论真相如何,谢廉都不适合在银州统兵了,为了打消兴庆府的疑虑,臣愿前往银州代谢廉领兵,仔细在银州境内搜寻闻金金的下落,说句托大的话,臣与闻金金共过一段时间的事儿?,相处的还?不错,在平西王那里比谢廉更?可信。”
临安侯谢靡驳斥道?:“迟将军,现在不是以公谋私的时机!”
迟意怒道?:“临安侯大可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时不撤下谢廉,你是想彻底激怒闻人驰吗?等闻人驰领兵强进银州的时候,到时候得利的人会是谁?短兵相接吃亏的又是谁?!依谢廉的本事真的能跟闻人驰相抗衡吗?”
谢靡对迟意的质问避而不答,他只冷笑道?:“看来迟将军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这才刚回来几日就这么瞧不上我大齐的将领了?!”
这句话真是杀人诛心,旁人在谈怎样使大齐从刀尖儿?上下来,谢靡直接污蔑人家想握刀!
颜斐出?列帮腔迟意嘲讽谢靡道?:“谢侯爷,若谢廉想让人瞧得起就少?干那些?把陛下放在火上烤的事儿?!”
谢靡不慌不忙的回怼道?:“颜大人,闻金金偷偷用商队运兵的事儿?你怎么说?谢廉做的事儿?是不是一个正?常统兵边将该做的事儿??这也有错吗?”
“有什么证据证明闻金金在银州用商队运过兵?你有证据还?是谢廉有证据?”颜斐不卑不亢的问道?,他敢提出?这样的质疑就敢确定临安侯府方面没?有实证,若这点事儿?都办不明白,谢宣也别当他的关门弟子了!
谢壑用谢靡的方式断然回道?:“临安侯如今还?在为谢廉辩解,置银州百姓于何地?为一己之?私欲拉银州数万百姓陪葬,尔等又置天理于何地?”
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跟谁不会似的,谢壑心中有些?轻蔑的想。
齐璟头痛的看着争论不休的朝臣,目光移向蔺祈问道?:“蔺相以为如何?”
蔺祈略一思索,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迟将军的提议不错,值得考虑。”他抬头迅速看了一眼齐璟的脸色,算不上好看,遂又补充道?:“此举倒不是向闻人氏示好,而且挫败兀目人的阴谋,目前大齐的首敌非兀目莫属。”
临安侯的拥趸出?列,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纵有千般道?理,家贼难防啊!”直接将矛头指向迟意。
迟意并不在意,继续坚持己见。
齐璟沉默半晌,见朝臣都吵够了,他这才说道?:“准迟意之?奏。”说着便看了自己的贴身太监一眼。
御前总管太监会意,向前一步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齐齐躬身行礼,齐璟起身朝后殿走去,谢壑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