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微诧道:“我爹可有说是什么事??”
伏远山摇头说:“不?知。”
谢宣换了外衫,急忙朝父亲居住的澹怀院走去。
谢壑此时连官服都未褪,神色肃穆的坐在书案旁看公文,见谢宣进来了,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蔺叔叔出使兀目前带你去鸿胪寺那边找相关文书,除了案卷你可曾看过具体内容?”
“为?了核实?案卷正误,有匆匆查看过具体内容的。”谢宣回?忆道。
“还记得吗?”谢壑继续问道。
谢宣点了点头道:“所隔时日不?多,还记得些。”
谢壑敲了敲旁边的纸笔说道:“将你还记得的默写下?来。”
“啊?”谢宣惊诧的看了父亲一眼,脱口而出道,“可是蔺叔叔那边有变?”
谢壑沉默一瞬,答道:“你只管写来。”
谢宣悄悄的打量了父亲一番,奈何?父亲神情自若,他亦瞧不?出有什么不?妥来,只凭直觉判断应是出了急事?,否则一向讲究的父亲为?何?下?值后连官服都忘了换?
他拿了纸笔,问道:“从何?时写起?是大齐开朝以来有关兀目的那些案卷吗?”
谢壑抬眸问道:“你还知道别的?”
“嗯,给太子?做伴读的时候,在资善堂看过一些前朝关于兀目的记载。”谢宣老老实?实?的答道。
“先将本朝的写来。”谢壑回?道。
谢宣从善如流,开始边回?忆边记录,一直写到深夜,谢壑将谢宣默写的资料拿在手?里?翻看,还时时拧眉思?索着什么。
这都子?时了,谢壑父子?还在书房里?忙个不?停,惠娘放心不?下?,提灯过来看看,被谢壑的贴身侍从静悄悄的拦下?,两人走远了些,侍从这才告饶道:“夫人,得罪了,实?在是主子?那边还在忙,宣哥儿在给主子?默重要的文书,打断不?得。”
惠娘踮脚看了看书房那边,依旧灯火通明,她低叹了一声,转身去小厨房张罗些夜宵,等他们爷俩忙完出来也好?取用些,总比空着肚子?睡觉好?。
谢宣这一默写直接默写到次日五更?天,他手?酸的不?行,一开始还未察觉,等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的时候,手?臂几乎都要抬不?起来了,他将最后一页纸递过去后说道:“爹,就这些了,包括前朝的,都默完了。”
谢壑点了点头道:“好?,你去歇息吧。”
谢宣一起身,忽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谢壑连忙起身将其扶住,谢宣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了。
谢府又是请郎中又是抓药的,闹翻了天。
惠娘心疼的抹泪道:“便是有天大的急事?儿,也没你这般使唤人的,他才多大?!”
谢壑愧然。
惠娘摆了摆手?道:“你自忙吧,左右郎中说他心神损耗过度,需要静养几日,你在这里?也毫无益处,我来照看他便是。”
谢壑命人将谢宣默下?来的资料用针线缝成本子?,他坐在谢宣房间里?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守着儿子?醒来。
惠娘见状又道:“你从昨天便没有合过眼呢,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且去眯一会?儿。”
谢壑摇头道:“来不?及了。”
朝堂上的事?儿惠娘也不?懂,见他说的悲戚,自己?也并未再劝下?去,只吩咐人将家里?珍藏的老参炖一支来,父子?俩都需要补一补。
然而,谢壑终是没有等到谢宣醒来便带着十万匹帛出使兀目了。
系统头次碰到宿主晕厥的情况,它跟宿主绑定之后,便长时间寄居在宿主的识海里?,宿主一旦昏迷,它的眼前漆黑一片,像困在无边无际的深渊里?。
系统焦急的喊道:“谢宣,谢宣!谢宣,谢宣,你醒醒啊!”
然而,谢宣倦极沉睡,毫无清醒的迹象。
系统没有办法,只好?问一问前辈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它敲了半天的门,前辈那边一直没有反应。
系统:“?”
半晌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前辈那边有回?应了:“刚刚什么事?”
系统被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呛的一阵咳嗽,他紧张的问道:“前辈,宿主晕了,我们做系统的该怎么办?”
前辈微微一怔,他看了看蜷缩在暗影里?昏睡的少女,回?过神来说道:“不?打紧,等待他们醒来即可。”
系统瞬间心里?一松,它皱了皱眉头屏气问道:“前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