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哪里的?”金长庆继续问道。
“原是从熙州府过来的。”惠娘奇怪的眨了?眨眼说道。
“听口音不像。”金长庆摇了?摇头道。
“哦,这个呀,不瞒您说,我?曾在临安住了?很多年。”惠娘直言道。
“也不完全像临安口音。”金长庆继续说道,倒有些许衢州口音。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惠娘实话实说道。
“小……小娘子父母家人还在世吧?”金长庆干哑着声音,试探着问道。
“这个与做菜无关吧。”谢壑不动?声色的挡在惠娘面前说道。
惠娘的脑袋在谢壑的肩旁露出来,她好脾气的说道:“前辈,你想问什么不妨有话直说!”
金长庆嗫嚅了?一下,不知从何?说起,他还在想办法组织语言。
豆角一拍脑袋道:“我?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面善,总觉得?像一个人。”
“像谁呀?”谢宣好奇的问道。
“像我?们师娘!”众人答道。
惠娘、谢壑、谢宣:“……”
谢宣想了?想,然后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不会是比不过我?娘,就想把我?娘变成自?己人吧,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八岁的我?都不信!娘亲是我?的!”
谢壑首先反应了?过来,他耐心问道:“金御厨家里走丢过什么人吗?”
“是我?的女儿,在她七岁的时候,家乡发大水冲垮了?房屋,不知将她冲到何?处去了?。”金长庆长嗟短叹道。
“千真?万确,我?们弟子都知道的。”豆角说道,“师父每年都要出去两?个月走南闯北去寻小师妹的。”
“这事儿我?也可以作证,去年金爷爷去的熙州,待在熙州丰乐楼,还特意问我?讨要辣椒,说是家里走丢的女儿最爱吃辛辣口的吃食,他想讨点?研究新菜式。”谢宣挠挠头道,“我?阿娘也最爱辛辣口的吃食。”
惠娘嗡的一下子,头脑空白。
“你叫惠娘,姓什么?”金长庆垂眸问道。
“不记得?了?。”惠娘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谢壑将她揽在怀里,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说道:“诸位请容她缓一缓。”
惠娘拼命想拼命想,可越试图记起什么,大脑越是一片空白,她茫然无助的看向谢壑,谢壑缓缓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逐步梳理了?思绪开口问道:“金御厨的女儿是哪一年走丢的?”
“嘉隆十五年秋。”金长庆说道。
“可记得?她身上有何?胎记?”谢壑继续道。
“左肩有块朱砂色的月牙形状的胎记,大约有大拇指甲盖大小。”金长庆压低声音对谢壑说道。
谢壑略一点?头道:“是这样的。”
惠娘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壑并没有出口解释,而是融融的望了?她一眼,金丝丹凤眼的眼尾处可疑的布了?一抹红晕。
惠娘瞬间反应过来,面色一红,她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这话问的忒没个正形!”拢共就那么一次,还是在二人不甚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他……哼……他倒是好记性?!
“阿爹阿娘在说什么悄悄话?宣哥儿也要听!”谢宣拱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来说道。
惠娘的脸更红了?,大着胆子又拍了?谢壑一下。
谢壑捉住她的纤纤素手攥在自?己手心里,他掌心的温热瞬间传递到她的心间,将她空白而荒凉的心填充的暖洋洋的。
“金御厨是哪里人?”谢壑若无其事的问道,三言两?语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衢州人。”金长庆急忙答道。
谢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他建议道:“金御厨若心中犹疑的话,不妨滴血认亲,也省的闹出乌龙来。”
“我?心中没有犹疑!”金长庆立刻说道,但看了?看谢壑的神色,他又补充了?一句,“可以。”
金长庆转头对大弟子姜康说:“去太医院提点?杨松亭府上看看,说咱们雀金楼的杏花春可以喝了?,我?记得?他今日不在太医院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