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博闻强识,百个也不及你一个,不过这方面做到极致的人?我却知道一个人?,你是怎么也比不过的。”陆恪得意的说道。
“谁呀?”谢宣好奇的问道。
“你爹。”陆恪看了谢壑一眼继续说道,“师祖家藏书?百万,师祖在江南有个藏书?楼,有丰乐楼那么大,但有五层高,里面的藏书?数不胜数,你爹爹可都看过且背过了。”
谢宣想了想丰乐楼,又想了想五层高的丰乐楼有多大,瞬间?惊掉了下巴,他问道:“都……都读完了?那爹爹这第一考的理?所应当啊!”
“等你再长大些,师父就允你去江南游学。”颜斐说道。
谢宣郑重的点点头,决定向他爹看齐。
第052章第52章
席间,新?科举子们在谢壑的带领下,敬谢帘官们。
主考官朱成?贤十分欣赏谢壑之才,心道这永宁县的举子大概无甚门?路拜会颜斐与陆恪这样的大儒,他有心提携,借着举子们前来敬酒之机,他特意将谢壑等人引至颜斐他们这一桌。
朱承贤对谢壑叮嘱道:“今日本官邀请的这两位鸿儒虽然不是熙州府的举子,但学问深厚,为天下儒生所敬仰,今日本官特意为尔等引荐一二,望尔等日后多多向两位鸿儒请教。”
谢壑后面还跟着诸多举子呢,即便谢壑不需要,这里面有的是人需要这个机会,既然主考官说出这样的话,谢壑一时也不好?立马推拒,他随主考官朱承贤来到颜斐桌前。
朱承贤大力?向颜斐推荐谢壑。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谢宣放下手?中?的竹箸,适时打断道:“大人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我爹与二位师长有师生缘份来。”
朱承贤讶异一瞬,瞬间反应了过来,前段时间他有听说过颜斐在熙州收了一个关门?弟子,甚为疼宠,时常放在身边教养,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稚童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谢壑的儿子。
闻弦音知雅意,这稚童的一番话说的甚是委婉,他不禁歉然道:“怪道谢解元的文章做的如此好?,原来是陆翰林的高足。”陆恪闲云野鹤惯了,不爱做官,他也就没有先?将谢壑引荐给?陆恪,而是选了颜斐,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来,还怪让人难为情的。
陆恪不是小心眼的人,他拱了拱手?道:“我这弟子全赖朱翰林提携了。”
朱承贤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举子们引颈朝这边看,心里羡慕的什么似的,能娶五姓女,能拜陆家师一直是诸多大齐男儿心中?最向往的事,没成?想谢壑年纪轻轻就实现了其中?一个,怎不让人感慨?!
颜斐在一旁打圆场道:“今日借着鹿鸣宴的机会,老夫少不得为熙州书院做做宣传,若举子中?有心去熙州书院读书的,老夫与陆翰林烹茶敬候。”
众举子闻言皆开心的什么似的,宴会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大家推着谢壑去奏《鹿鸣》之章。
朱承贤亦说道:“谢解元的本经?是《诗经?》,倒也相宜。”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了,朱承贤留了下来,特意陪陆恪和颜斐喝了几杯,他扭头?去打量谢宣,十分好?奇,言辞之间说了不少后生可畏的话,他倒也不是恭维,刚刚那种情形确实有几分尴尬,谁先?开口打断他都不合适,只有此子有这样急智,十分难得。
鹿鸣宴圆满结束,送走?众人的马车后,谢壑牵着谢宣回家。
谢宣好?奇的看着他爹问道:“爹爹,你看过的书真的能把丰乐楼装满吗?”
“嗯。”谢壑俯身看着谢宣亮晶晶的大眼睛道,“也不难。”
“爹爹,我好?崇拜你!”谢宣这个小狗腿立马笑意盈盈的说道。
月色正好?,此处离丰乐楼的距离也不算太远,谢壑牵着儿子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家走?,酒意渐渐消散,他心中?的快意却正是浓厚的时候。
夜很深了,惠娘依旧留着灯烛等候他们归来。
秋试一过,紧接着就是明年的春试,谢壑的意思是想下场试一试,正好?裴逸安和蔺冕也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在熙州锻炼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想下场一试。
蔺冕年少又性子欢活,三个人在一起谈天说地时,喜欢玩笑调侃,他看着谢壑直叹气道:“哎,本来我以?为明年的春试妥了,看了临渊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裴逸安亦笑道:“你的稳妥是指名列一甲?”
蔺冕笑着承认道:“是呀!先?前还信心满满的呢。”
裴逸安没有蔺冕那样的把握,他连登甲的把握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先?干着永宁县主簿的差事,毕竟是族里费了不少力?气协调下来的,他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万一明年春试不第,岂不尴尬?也浪费了族中?的美意。
有时天赋上的差距真的大的令人无奈,他有幸围观过陆恪给?谢壑上课,各种诗词旁征博引,甚至有些连他都没听过的典故,谢壑都对答如流,陆恪给?他出经?义题目时,谢壑总是解的恰如其分,新?颖却不刁钻,中?正却不流俗,言之有物,行文如流水一般畅快,谢壑无论做出多好?的文章,在陆恪的指导下都会变的更好?,更令人拍案叫绝。
而他连谢壑三年前的文章水平都达不到,难怪人人对拜陆家师趋之若鹜,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自己旁听了陆恪的课后,亦有了不少新?的体会,越体会越觉得自己与谢壑和蔺冕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蔺冕能迅速领悟到的东西,他得沉下心来仔细琢磨几天才行。
然而,纵然天资不如人,裴逸安也没有甘心平庸,止步于举人,做着县城小官的差事终此一生的打算,所以?他决定下场试试。
三人都决心参加明年的春试后,蔺冕和裴逸安辞掉手?头?的差事,专心在熙州书院上起学来。
颜斐和陆恪特意为天班的举子们讲课,谢壑还有恩师的课后小灶吃,制艺水平又扎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