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证实是他命人去灭口的,他死有?余辜,骆心词与他再无瓜葛。
倘若他是无辜的,再怎么说也是骆心词的生父,人就在京城,背着他私自定下,恐会让骆心词遭人诟病。
奈何那事迟迟不?见证据,不?能?将人定罪。
这日,范柠登门,骆心词与她在屋中说了些话?,没多久,狂风席卷,烈日被?乌云遮蔽,眼看大雨将至,范柠急匆匆回府去了。
送走客人,骆心词回去找骆裳,没见着人。
她以为娘亲去了舅母那,过去看了看,依然没找到,去前院问?了下人,方知骆裳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
骆裳性情温柔,在林州时就很少独自外出,第一次来京城,竟然不?与家人说一声就出去了,骆心词很是惊诧。
“只带了个?车夫,没说去哪儿?。”
骆心词找不?到人,只能?先回去,在屋中翻了几?页书,她越想越觉得不?合理,拧眉深思起来。
在闷雷响起时,心头突然一阵抽痛,刹那间,骆心词灵台乍亮,蹭地站起来,立刻让人准备马车。
骆裳在京中能?够有?来往的,只有?一个?王束。
骆心词想起前几?日骆裳问?她的话?,问?她假若凶手真的是王束,她觉得王束会用什么手段来取她性命。
骆心词心想,娘亲可能?是念着那毕竟是她生父,单纯去探望一下……最多就是问?一问?,他是否真的从来没将她们?母女放在心上。
得了答案,伤心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可是莫名的,骆心词心慌意乱,总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匆匆让下人与舅舅说一声,她快速赶去刑部。
到达时,夏日暴雨正盛,雨水犹若断崖瀑布,倾泻而下,冲刷着世间万物。
骆心词望着牢房前簇拥着的大批官差,在其中看见了面色惨白的骆裳和她裙子上的污血。
那一刻,骆心词脑中嗡了一声,嘈杂的雨声似乎就此停住,她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哪里来的血?谁的血?
骆心词踉跄着下了马车,雨水刚拍打?到她的发?顶,就被?一柄暗青色的油纸伞遮住,骆心词的手臂也被?人搀扶住。
“王束在你娘的逼问?下承认了一切罪行,夺走你娘的发?簪,畏罪自尽了。”
骆心词霍然扭头,看见了明于鹤。
明于鹤手中的油纸伞倾斜在她头上,豆大的雨珠砸了他宽阔的肩膀上,留下暗黑色的湿痕。
“你娘身上的污血是被?他溅上去的。”明于鹤解释清楚,弯下腰,低声道?,“就算订了亲,大庭广众之下我抱着你,传出去了,也会对你名声不?好的。”
骆心词终于反应过来了,心跳平缓了一些,颊上也恢复几?分血色。
“你怎么知道?狱中发?生了什么?”
明于鹤道?:“你说呢?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日夜等着王束早点伏法认罪?”
骆心词知道?的,为了早日与她成亲。
没忍住,嘴角轻轻弯了弯。
不?是她娘杀了王束就好。
为那种人赔上牢狱之灾,不?值得。
骆心词情绪恢复,撑着明于鹤的手臂快速走过去,果然听其中一个?红袍官员吩咐下属:“周夷已认罪自尽,速速入宫禀告陛下!”
骆心词彻底放了心,喊了一声娘,急忙上前抱住骆裳。
她想安慰骆裳的,反被?骆裳抱住,“没事的,没事,他死了,再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了……没事的,啊……”
“我知道?,我没事的。”骆心词也这么与骆裳说着。
这厢母女二人相?互安慰,另一边,明于鹤亲自入了牢房查看了王束的尸身,在他胸口发?现三处利刃刺伤,处处直刺心脏,导致他没了性命。
那名红袍官员跟着进来,二人在阴暗的牢房中直面对方。
红袍官员道?:“王束说,他从来没想过杀了骆姑娘,因为一个?柔弱却?貌美的姑娘,根本无需动手,只要让她失去所有?的庇护,她就已经与死没有?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