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坐在角落的胡椅上,支着下巴看她忙进忙出,不是她懒得动不帮忙,是岁岁不让她做。
“弄好了,”铺完床,虞归晚直起腰拍拍手,回头冲幼儿招手,“过来睡觉,骑了半日的骆驼,骨头架子都给你颠散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我又不是纸糊的。”幼儿起身解披风。
外头还热闹着,方才过来时就瞧见那篝火堆了,夜空又挂着满天繁星,幼儿将解了一半的披风又理回去,跟虞归晚说想出去走走。
虞归晚先是掀开账篷的门帘探头四下看了看,夜里有些风,却也无碍,只是,“现在外头比白天还冷,你多加件衣裳再出去。”
她自己就还是夹层棉的窄袖衣裤,并不觉得冷,但出去前幼儿还是给她披了狐狸毛的斗篷。
作为客人,她们并不能随便走,只是活动在篝火堆附近,远远站着看牧民拍鼓跳舞,几个年老的牧民还拉马头琴。
一派祥和。
不管关内的百姓还是关外的牧民,他们都只是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而已,有粮食能填饱肚子,无需受谁的奴役,这样朴实无华的愿望不该被战乱毁掉。
听着琴声,虞归晚仰头看璀璨的星河。
也只有在这样的旷野之上才能看到如银色瀑布那般延伸至天际的繁星,而在她所熟悉的末世,活人根本不知道星星长什么样,浓重的灰雾压下来,视线所及全是灰色的冰冷,地基修建在地底,天黑之后地面上就只有丧尸的怒吼和无尽的黑暗,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根本不敢踏出基地一步。
繁星对末世的人来说是奢侈的。
她想要一个跟末世完全不同的世界,所以她的刀极少会在这个时代刺入得彻底,像刘卜算这种货色,要是放在末世,她半点都不会犹豫,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对方,就算要交换利益,她也会提着刘卜算的人头去换。
喀木六族也可以用武力让他们归顺,可在考虑过后还是采纳了幼儿的建议,先礼后兵,并不是她怕起冲突,她只是不想破坏了普通人的宁静祥和,这些牧民终究无辜,不该惨死在刀下。
不该?
没想到这两个字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虞归晚低头笑得有些讽刺。
幼儿将她晾在外的手拉过去握住,替她暖一暖,“怎么了?”
她觉得这几日岁岁的情绪有些不对。
“没,”虞归晚不耐烦天天想这些事,宰幼儿蹙眉疑惑时她勾起唇角,凑到耳边低语,“我只是在可惜出来的不是时候,要是夏季,我们可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
后面半句话让幼儿的两只玉耳红如鸽血。
细算来她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亲近了,一是幼儿受伤又中蛊毒,身体没养好,虞归晚也不敢引她做那些事,二是自己也忙,天天往外跑,半夜三更才回来,幼儿都睡下了,总不好再将人摇醒。
幼儿拧了她两下,“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事。”
“我日日都想,又不是来了这才想。”她大方表达自己的需求,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食髓知味,一旦开了荤,这就是极美妙的事,她不觉得有何不能提,有何羞耻,不过幼儿脸皮薄,以前在家都是一边红着脸一边取悦她,那模样光看着也能让她兴奋。
她在幼儿掌心抠了一下,“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帐篷。”
篝火的光亮映衬下,她直勾勾看着幼儿,眼底的欲望一点都没含蓄,幼儿那颗早已填满了她的心被缠绕着,只能由着她牵引,生死都在她手。
密不透风的帐篷内,铺了软厚毯子的矮床,虞归晚一条肌理分明又有力的小腿搭在外面,脚趾藏进火红的狐狸毛中。
她的手肘撑着床,半起身追着幼儿的朱唇索吻,又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敞开的衣领下,发梢躺进锁骨的凹陷处,很快就被一双青葱似的手扫开。
“嗯——”拖长的鼻音回荡在四周,她看着帐顶,眼神涣散的喘息,还不忘提醒幼儿,“别咬破,流血……对你不好……”
幼儿的动作一顿,想起之前她划破掌心滴血为自己解蛊毒,有一晚她趁岁岁睡着,偷偷拆开手掌缠着的药想看伤口深不深,可那里完好如初,连道疤痕都没有。
再往前,岁岁缠着她要时,不管下手是轻还是重,岁岁都会在她要咬时万分紧张的说不要咬破,不要流血。
她以为是岁岁怕痛,当时只顾着疼惜,哪里能细想那么多,现在想来,分明是岁岁的身体有蹊跷,又不想让她知道,又怕伤害到她。
正是紧要关头,突然停下来了让虞归晚拢了下眉头,抬腿蹭着幼儿的腰,催促她快点。
幼儿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专心取悦身下的人。
灯影投在毛毡上的影子颠颠倒倒,很快下面那个影子就起来翻了身,跪着趴下,那双能一下拧断别人脖子的手将毛毯抓出一道道褶子,扣在耳上的宝石叮叮当当全掉地上。
账外的喧闹让幼儿格外紧张,总担心会有人突然掀开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她扯过一件外衣挡住虞归晚露出的腰腿。
虞归晚嫌累赘,挥开。
“会冷,岁岁听话。”幼儿极有耐心的柔声哄着。
帐内有暖炉,却也是有些冷的。
虞归晚先摸了摸她的手臂,皱眉,随后双腿勾住幼儿的腰将人带倒,柔软的毛毯把她俩都裹在里面,挡住了所有寒冷和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