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风吹过山下美由纪的脖颈,她本能地往后一躲,这不是风——
是风刃,是能够割开她的喉咙的凝作实质的灵力。
狼狈极了,山下美由纪堪堪躲开,甚至没有看清“分身”是怎么发动进攻的,她瞬步迸发,堪堪躲开,一缕头发还是被风刃削断,风刃贴着她的脖颈要害刮向地面,将铺得整齐的地板刮得七零八落。
“呲。”一声嗤笑响在美由纪的耳边,一丝气吹在她的耳边:“你好慢。”合着的扇棱轻轻地捅了捅美由纪的后腰,玉藻前查着数:“一下。”
扇柄捅扎得很轻,但谁都清楚,从那里穿过,能够捅穿肝脏。
此时,美由纪才意识到,她对上的压根就不是一个花瓶,而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战士,每一次一动,每一次进攻,哪怕她的刀挥舞得努力不留空隙,眼前总能瞄准她移动的间隙,用那么短的扇柄,抵上她的要害。
她不可以再迟疑了,唯有始解斩魄刀,才是她对敌制胜的唯一方法。
美由纪不再迟疑,她足下瞬步迸发,身形急速往后退去,有些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步步紧随的对手并没有跟上她,她双手紧握斩魄刀,高高举过头顶,一刀斩下,口中喊道:“烈焰刀,灼焰!”
美由纪手握灼焰,刀刃划过空气,发出“嚯”的破空声的同时,灼热的火焰裹上银色的刀刃,每一刀斩下,不可见的刀轨燃起炽热的火焰,只不过“飒飒飒”的刀光,空气里就散开了炽热的火焰。
只是坐在格斗台的四周,就感觉到了灼烧火焰恐怖的温度,“簌簌”火焰落在地上,地板被点燃,眼瞧着大火即将燃起,感觉到面上传来灼刺感的众人看向几个站在一起的四枫院,几个四枫院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明白了。
几个队长看着一步也没有动,就那么倚着修罗丸站着的玉藻前,美人笑容浅淡,眼底却流露出只属于强者的傲慢与轻蔑。
不过蝼蚁。
“火焰啊,”玉藻前操控着傀儡,傀儡微微仰头,看着满天交织的火焰网络,她笑了一声:“为什么你的绝技是火焰呢?”
灼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烧光了地板,烤干了地皮,格斗场地面只剩下黑灰的土色。
“什么意思?”全身提防的美由纪冷声问道。
傀儡脸上的笑容半分不减,他迈开脚步,笔直地朝着交织赤色网络的火焰中走去,“你!”美由纪愣住了,她的火焰足以将虚烧作灰烬,而眼前的人,径直地走进火焰中,他十分笃定这火伤不到她分毫。
果不其然,傀儡走入火中,火焰就像是柳叶拂过一般,无论是皮肤、衣服还是头发,都没有半点燃起的迹象,玉藻前懒洋洋地歪了歪头,他笑了一声,手一抬,美由纪死盯着的火焰中的女人刹那间化作飞灰。
“啊!”美由纪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女人化作飞灰,最后有一缕白色绒毛飘落火种,被燃烧殆尽——队长们心中已经,这是借物造形的傀儡术。
众目睽睽之下,只有队长们能看见的玉藻前现出身形,“你知道什么是火吗,小妮子,”玉藻前一步都懒得迈不出,场边的他轻声说道:“我的狐火,近可蛊惑人心,热可灼烧万物。”
“什么是火?”玉藻前半倚在自家犬儿身上,他抬起手,柔声说道:“于我,你这不过是小火苗而已。”
玉藻前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呼”一点小火苗倏忽燃起,无声无息,火焰自一点荡燃开来,炽热的火焰烧灼起来没有爆燃的声音,但只是接触地面的瞬间,土地开始熔化,泥土与石头只不过几个呼吸就变做了灼热的岩浆。
这就是曾经烧平平安京的狐火——这火焰,这岩浆,这种灼热的恐惧。
美由纪毫不犹豫地朝着火焰覆盖的范围外撤去,但只不过胸膛起伏十下的时间,在格斗场围观的队长们就感觉到了火焰正穿透他们的灵压,正在烧灼他们的身体,刺痛,灼烧,同感直穿灵压聚集的防护,疼痛直冲头皮。
“认输吗?”玉藻前淡然问道。
狐火逼向火焰的网络,火焰的温度要比美由纪的火炽热许多,她的头发都被烧灼的卷曲起来,散发出焦糊的气味——自从她学会始解,她就再也没有畏惧过火焰。
而如今,她心生退意。
“认输……我……我……认输。”美由纪又气愤又懊恼,这女人这么厉害,为什么就那般做派。
“罢了,”修罗丸终于开口说话,他只看得众人谨慎防御的模样,自家狐狸的幻境压根就没有照顾他,他板着脸演的很认真,修罗丸说道:“我只说一次,这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今日前借着你展现了他的实力,我不与你计较。”
这话玉藻前只让美由纪听见,十分有默契的,修罗丸继续说道,声音传了出去:“吾之爱人,若再辱之,吾之爱人必不会留手,而我必千里追杀将之斩于刀下。”
美由纪愣住了,她发现,好像修罗丸再说后半句的时候,众人才看向他。
有一股力量控制着他们。
此时,玉藻前才悠然地抬起手,像是撩开垂落的纱帘一般,右手一波,只见散发着烧灼温度的岩浆于刹那间消失不见,格斗场的地面还是美由纪烧出的灰土色。
幻境?
不,看着美由纪烧卷了的头发,这是混着真实火焰的极真幻境,而队长们看得明白,从始至终,玉藻前只用一个绒毛做的傀儡,这人压根没有认真打。
真的,很强。?
?第257章
玖城捏玩着挂在手腕上安放行李的元珠,没好气地看向自家夫人,玖城蹙着眉,看着总队长口里堪当重任的二番队队长和十番队队长——也就是他的猫狗孩子,一黑一白毛绒的两只拱在他妻子的臂弯里。
埋头挨挨蹭蹭,而他的妻子呢,就那么左边摸一下,右边撸一下,左边蹭蹭脑袋,右边挨挨脸颊,弄得就像是余生再见不到他家孩子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