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三省吾身的言息,非常顺嘴地三连道:“我有病,我反省,我不是人。”
【……】
系统后悔,深深后悔。
自己就不该还对宿主抱有做人这方面的期望。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明照衣的确没有趁机逃走的想法,虽然言息仍有点不解——但再待下去,起疑的就是明照衣了,他赶忙端起早就准备好的粥碗和一些清淡小菜下了楼。
然后顺手把锁链扣回床杆上。
过程中,明照衣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只是如常喝粥夹菜。
一顿平静的晚饭后,言息躺进明照衣怀里,因为不能玩手机,只好百无聊赖地玩哥哥的手指。手指玩腻了,就转过身去,跨坐在明照衣大腿上亲他唇,咬他喉结,吮他喉结以下。
“之前我说的条件——”
因为言息漫不经心又肆无忌惮的动作而弄得眉头拢起的明照衣,趁言息放过他喉结以上时,闭了闭眼,缓过来便继续那一话题。
“我会离开,条件是——如果你发现自己并不……喜欢也好爱也好……我。”
言息抬起脸看他。
并不显暖意的惨白灯光下,那张脸依旧美得过分,浸在月光里一样。
细密睫毛略显湿润,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墨色眼睛氤氲着浅浅不解——即使在当下的情形下那点不解让人心酸,可也孩子一样赤诚。
第一次正视这张脸的清晨,是在那次意外的“一夜情”后。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有一日如此着迷。
明照衣额头轻轻碰上言息的侧脸,垂颈摩拜一样,轻声叹息:“如果那样还不离开,也太……”
“——不要。”
“……什么?”
“——不要。”言息亲吻他的额头,安抚似的吻,内容却无理,“即使那样,也不要。”
那让明照衣显得有点无法理解,只好委婉地,略显冷淡地说:“如果太自私太任性,是会……”
——“没有人爱”这句话有些过分,其他过分的话也显得太过分,于是只能停顿,希望言息自觉补充并领悟。
可惜,寄希望于言息有这份自觉实在过于天真。他更自私更任性地撇下嘴,并开始撕扯明照衣的衣服,一边苛刻地对待明照衣,一边贴着他耳朵乖巧地哄:“这次不进……”
“你可以骗我的,说喜欢我。”明照衣轻轻叹息。
“……这样哥哥也不会离开我?”
“嗯。”明照衣顿了顿,眼帘投下淡淡阴翳,“我会相信的。”
“——真的吗?我不信。”
“……一点点,”他闭上眼睑,细细感受着言息的苛刻对待,“一点点相信就够了。”
“——不要。”却连一点点谎言也被言息拒绝,他附耳,悄悄话一样轻轻说给明照衣,“现在哥哥知道我有病了,也许是在哄我呢?等我稍稍放松,就会头也不回逃掉。”
又苛刻了好一阵。
等双方欲望消退。
“哥哥还有什么话说吗?”他用纸巾揩着手指,十分体贴地问。
“……先给我手机。”明照衣暂且这么说。
他已经预感到这将是场消耗战,自己将不得不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我有工作需要安排……”
“——驳回!”
言息的回答,是斩钉截铁又恼羞成怒地咬了他下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