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一吹,宽大?的衣领随之摆动,隐隐约约露出紧实的肌肉。
曲疏月走?进大?堂时,忍不住多往他?身上瞧了两眼。
陈涣之摘下墨镜,语气不是太好:“你看什么?身份证拿出来。”
“没看,给。”
曲疏月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从今天早上起来,她就?意识到陈涣之哪儿不对了,总是劲劲儿的,憋着?找架吵一样。
他?们?进电梯前,眼看门就?要合拢了,又被人急忙摁开。
曲疏月说了句谢谢,跟陈涣之一起走?进去,才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是李心恬。
她面上片刻的局促,不由自主地去看陈涣之,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还是李心恬先开口:“疏月,听说你们?去年十一结婚了,恭喜啊。”
曲疏月挨着?陈涣之站直了,说了句谢谢。
身为前女友的李心恬,表现过分地友好了,她甚至主动问候陈涣之:“陈涣之,十一的时候我在出差,都没有?”
“小金豆子说晚宴几点钟开始?”
一直在看聊天记录的陈涣之冷不丁蹦出这么句疑问。直接就?把她的话打断了。
李心恬脸色一冷,尴尬地连嘴都合不上,愣在原地。
曲疏月好意提醒了下:“喂,人家在和你说话。”
陈涣之像才看见这么个人,抬头望了一眼:“哦,是李心恬。说什么?”
李心恬摆了两下手:“没什么,没什么。”
刚讲完,陈涣之就?扭头征求曲疏月意见:“晚上我们?不在游艇上睡吧?”
曲疏月低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尤其当?着?李心恬的面。
表示他?已经毫无眷恋,轻舟已过万重山了么?
她眨了眨眼:“都、都可以。随你的便好了。”
陈涣之说:“我怕颠,晚一点还是回这里,你也会?睡不安稳的。”
曲疏月听着?就?想笑:“你怎么知道我会?不适应?我就?喜欢睡海上呢。”
“你喜欢个屁。”陈涣之剜了她一眼:“晚上我闹出点动静你都要醒。”
“”
电梯在八楼停下,门一打开,陈涣之就?一手推着?箱子,一手牵了曲疏月出来。
曲疏月觉得就?这样走?掉很没教养,忙转过身,冲李心恬点了下头:“回头见啊。”
李心恬做了个深呼吸,吞咽一下,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嗯,晚上见。”
她没有?料到,这么一副叫人切齿痛恨的场面又上演了。
记得高二刚分科的时候,她学物理很吃力,偏偏老?黄讲课又很快,虽然也经常提问,但不可能次次都为她一个人停下来。
李心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总是请教陈涣之。她喜欢在曲疏月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坐到他?的身边去。
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长,整整二十分钟。
有?时候曲疏月回来,李心恬还坐在她的位置上,低着?头听陈涣之讲题。
她看得出,曲疏月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那个时候她的礼节还没这么足,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会?生气,情?绪会?上脸。
李心恬就?故意问她:“啊,占了你的座位,不好意思,你现在要坐吗?”
碍于同学的面子,曲疏月总是说不用?。
但她会?大?力抽出一本书:“不要紧的,你坐吧。”
也许陈涣之没有?察觉,每到这种时刻,他?总会?不自觉加快讲话的语速。
三?五分钟讲完了,也不管李心恬还有?没有?问题,陈涣之就?会?起身到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