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昭想也不想便回答:“没有把握,听天由命。”
徐宗悼说道:“我们几乎找到了所有熟悉的同阶修士,说了同样的话,给了肯定答复的,一个都没有。”
徐闻昭道:“没关系,这就像是一粒种子,只要播撒在人心里,迟早会生根发芽。”
徐宗悼望着门的方向,目光幽幽,像是穿透那重重法阵禁制,看向了远方,“若是有别的法子,我倒是愿意试试。”
下一瞬,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只要能摆脱这种命运,我什么都愿意!”
徐闻昭只是望着徐宗悼,目中出现怜悯之色,只是这般情绪不仅仅是因为徐宗悼,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坎坷的命运。
或许,从当初被迫离开天逯山来到蛮荒边境,一切就已经注定。
徐闻昭想起了一些往事。
“二哥,屏障那边,真的是蛮荒深处,除了一片荒芜,便什么都没有了吗?”
徐宗悼冷笑两声,“大家都这么说,难道屏障那边,会是比天逯山还好的洞天福地吗?”
这话里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二哥,我想起了一个故人,顾斟真,你还记得她吧?”
“当然,那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当年,贾家说此人杀了他们的族人,叛逃了。后来我又得到消息,说顾斟真根本不是从屏障处离开,而是从那个流石川灵石矿脉深处一条暗道离开,暗道的终点,就是蛮荒深处。所以,这才停止调查,但是——”
徐闻昭注视着徐宗悼,回忆着这些年打探到的消息,“根据不能确定的消息,真正从暗道出口追出去的人说,那边其实是一个草原,不是蛮荒,而是异世界。”
她的话落在最后几个字上面,“蛮荒深处,异世界,这难道是可以放在一起说的?总不能是同一个地方吧?我相信,同样的怀疑,肯定不止是我一个人。”
徐宗悼不说话,等待着可能来自暗处的反应,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当头一击,所以,这些事情已经是可以公开讨论的吗?
徐闻昭脸上也露出遗憾的表情。
……
安乙弦到了营地给她安排的住处,大乘期的徐管事在这里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所以作为徐管事的记名弟子,这个身份也不顶用了。
就连住处也跟寻常元婴期一样。
安乙弦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也不在乎,刚才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还是忘不了徐家兄妹的话,她决定再看看。
跟异界修士约定的比试时间很快就到了。
场地就是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秘境,因为没有特别设置擂台,仅仅只是圈出一片区域,这就意味着不但要分胜负,还可能要决生死。
由于此处秘境本身所在的空间已经出现问题,参与比试的修士不但要面对来自对手的攻击,还要承担可能来自空间本身的意外。
营地直接悬浮在比试场地附近,所以,只需要待在营地里就可以看到比试的情况。
安乙弦看到了异界修士,的确如徐家兄妹所说,单单从外貌来看,跟天逯山弟子也没什么区别,若不是提前知道对方是异界修士,恐怕只会是当成其他宗门的弟子吧。
事实上,在天逯山的典籍中,目前安乙弦能接触到的部分,是很少提到关于异世界的消息,最多只是承认异世界的存在,然后进行一番臆测罢了。许多人都认为,异世界修士,至少面貌上会有区别,甚至有人认为异世界都是一些未开化的蛮子,跟蛮荒恶种没什么分别的。
如果那些人亲眼看到今天的场景,会有什么想法呢?
第一场,是化神期之间的对决。
天逯t山派出的是剑修,对面派出来的也是一个剑修,而且是个女剑修。
不知为何,明明是绝对没有见过的人,安乙弦却觉得那名女剑修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越看越不对劲,因为越看越陌生,就连最初的感觉也淡了,反倒是她现在的纠结显得很好笑。
化神期之间的对决,在安乙弦这个元婴期眼中,还是难以高攀的,她不得不时不时地避开目光,以免那天地之间的剑气弄伤了她的眼。
最初的一个时辰里,双方从天上打到地上,剑气在大地上划开深深的口子,连带着划破了虚空,却没有一方落了下风的。灵力的消耗,在这里简直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因素。
许多修士都看呆了。
安乙弦也觉得惊诧,心想这就是化神期剑修的实力吗?若是她上场,只怕不要一个时辰,就会落入下风,然后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剑修这种实战派修士,真不是炼器师能比的。
对方那个女修也很厉害啊。
上场的时候报了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元行澈的,就连取名方式也跟她们没有区别吧。
安乙弦这样想着的时候,天逯山的剑修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出一套剑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