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晃眼,扰了本在月色里暧昧的气氛。
“太暗。”沈卿如实答。
跌打损伤的金疮药,要用手心焐热,再敷在伤处揉按一会儿。
季言礼看起来不像细致的人,没成想这事儿却做得挺好。
季言礼半坐在床沿,手抚在沈卿的脚踝上。
也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女人本身肤质的原因,总之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握起来,都细腻得让人想起来苏州锦缎。
两人坐得近,男人袖子蹭着沈卿裸。露出来的小臂,痒痒的感觉从她的四肢蔓延到后侧的脊椎。
季言礼用床头的湿毛巾擦掉手心里残留的药液。
毛巾扔回床头柜上时,他摘了表,又提着长袖衫的后领把上衣脱了下来。
“我去洗澡。”说完,他把衣服扔在床尾的软塌上,转身去了浴室。
沈卿正左右扭了扭肿得跟馒头似的的脚踝,检查季言礼的药涂得到不到位,闻言抬眸往浴室那处扫了眼。
抬眼的时间太短,只捕捉到男人的背影,和即将要关上浴室门时劲瘦有力的腰线。
浴室水声响起时,尚灵发来消息。
尚灵:[你在哪儿?]
沈卿左手还揉着脚踝,看清这行字时无奈一笑。
最近这问题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点。
沈卿:[季言礼这儿。]
尚灵:[他呢?]
沈卿:[在洗澡。]
半分钟后尚灵打电话过来:“再这样我真的要告诉你哥了。”
沈卿往床头靠了靠,很有兴致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你不是站在我这边?”
尚灵嘟囔:“我也可以站在时恒湫那边。”
沈卿失笑。
她抚了抚裙子,批判:“你怎么还墙头草?”
季言礼出来时,沈卿的电话早就挂了。
季言礼没穿上衣,黑色居家裤的抽绳也没系,两根,一长一短,搭在外面。
他用毛巾揉着头发,正站在几米外看着沈卿。
沈卿撑着床起来:“我也去洗个澡。”
她实在受不了在外面呆了一天,回来不洗澡就坐在床上。
沈卿坐在床边,伸脚去踢离得有些远的拖鞋。
然而脚刚碰到柔软的棉拖,身前突然被湿热的气息笼罩。
季言礼的头发连半干都算不上,还滴着水。
水珠从他的发丝掉落在沈卿的脖子上,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淌进衣服里。
沾着空调的冷气的水珠,微凉。
季言礼单手撑在床面,低头看着沈卿。
“等会儿,”他的声音仿佛也带了氤氲水汽,开玩笑的口吻,“先说说是怎么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