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笑着,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对面阿拉伯的这位老板和季言礼一样。
这些动辄几个亿几个亿砸钱,生意遍布天南海北的人什么没见过,他此时也在电话对面笑了下。
两人交谈时这轻松的氛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这是一场以生命做要挟的谈判。
“Aidez-moiàrésoudreurevagueetnelesissezpasmenacerviedemafemme。(帮我解决掉另一波人,不要让他们威胁到我妻子的生命)”季言礼浅声,给出自己的条件,“J’ajoutedeuxminesd’orsupplémentaires。(刚刚那些的基础上我再加两个在南非的金矿)”
季言礼这句话出来,对方很显然一愣。
南非现存的私人矿区大多是未开采的金矿和钻石矿,其价值不可估量。
短暂的沉默后,那边人回话:“Devraitvraimentsouffrir。(确实应该心疼)”
季言礼淡笑不语,对面的人再次调侃。
“Jenem’attendaispasàcequeM。etMmeKyisoientaussiproches,Auraitd??êtreunpeuplusaudébut。(季先生和太太感情这么好?早知道应该一开始就多要点钱)”
这句落,两人又三言两语地谈了下,对方答应帮季言礼和沈卿堵住另一队人,季言礼也答应会在出了多农山之后跟对方签订相应的条款。
至此,这段逃亡终于算是短暂地落下帷幕。
深夜,风声渐消,偶有丛间松鼠跳跃着扑在灌草林的声音。
沈卿盯着被贝克带走的那两队人,迟疑了两秒,还是拉住季言礼的袖子问他:“你刚和那个阿拉伯人都聊什么了?”
沈卿的头发没有经过任何的烫染,黑色偏一点棕的自然发色,为了晚上舞会而做的编发早已经被她拆开,挽成了低马尾。
绑带扎得并不是很紧,早在颊旁散下了一些碎发。
略显狼狈和凌乱。
季言礼伸手,把沈卿脑后的马尾解开,用手顺着发丝,帮她把掉落的碎发重新绑起来。
季言礼手法并不好,但难得的动作温柔。
好不容易松下来一口气,沈卿不想计较那么多,头一垂,前额抵在季言礼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喃喃地又问了一遍:“你到底答应给他什么了?”
他们在这片荒山里徒步走了三个多小时,沈卿困了累了都是应该的。
季言礼由着她把自己当做支架靠着,修长的手指绕着手里深红色的绑带,帮她在束起的发束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季言礼收了手,扶着沈卿的肩膀打量了几秒这蝴蝶结。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这回这个比上次在拍卖会的二楼雅间,她袖口上的那个系得好看多了。
沈卿累得要死,但还在坚持不懈地让季言礼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脸埋在季言礼的侧颈,胡乱蹭了蹭,不满的语气:“你说不说?”
“在跟他谈,花多少钱保证我们的安全。”季言礼把沈卿的头都自己的脖颈出抬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到几米外,提起刚扔在这里的行李包。
半个小时前扔在这里的,已经被杂草上的露水洇湿了包的底部。
沈卿反手去捏季言礼的手指,恶狠狠地:“那为什么要换法语说,有什么是不能让我听的?”
季言礼把包里的东西整好,拉链拉上,提着包站起来的时候伸手去扯了沈卿的脸,懒洋洋:“怎么,命捡回来了,开始撒娇?”
沈卿像被踩到了尾巴,怔了下,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身往后,小声嘟囔:“谁撒娇了,你才撒娇,你全家都爱撒娇,你上上下下前后八辈子都爱撒娇。”
季言礼眸光落在跺着脚往前走的那个背影上,眸光含了和此时清冷月光不同的笑意。
沈卿闹脾气,把脚上的靴子踩得闷声响,往前走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