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近于黑的深灰色,很硬,是那种穿上就感觉这人很不好惹的颜色。
沈卿转回视线,搓了搓自己的脸,声音飘忽地答了一句:“没有吧。”
“是吗?”林洋神情玩味,视线在两人身上反复溜达了两圈。
几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等门童把车开过来。
一分钟过去,门童没等过来,等过来了另外一个人。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他身形颀长,肩宽腿长,长度到小腿肚的长风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身量很高,身姿也挺拔。
林洋往那处瞥了一眼,随口问道:“你哥昨天不是回淮洲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来回开车两三个小时,就算有司机,也挺恼火的。
沈卿把脖子上的围巾缠紧了一些:“昨天傍晚就回来了。”
季言礼接过门童递上来的钥匙,闻声目光在前侧女人身上落了一眼。
也不知道最近天气为什么这么反常,才刚十一月,温度骤降,天变得太快,今早起来风凌厉得像刀子一样削在人脸上。
林洋的女朋友把大衣拢紧了一些,往林洋身边靠了靠。
林洋揽着她的肩,手在女孩儿的上臂上不自觉地搓了两下,心疼地问道:“冷了?”
女生脸都冻白了,轻点了两下头:“有点。”
“这什么天啊,”林洋轻啧了一下,“这风得有十级?”
“十级你不吹跑了?”女友嗔他。
酒店门前左侧的地方放了两米多高的广告牌,上个月有一个奢侈品的牌子请了明星在这里搞活动,牌子还没来得及收。
边框是钢板的,特别沉。
也不知道是风大,还是这广告牌在这里架久了没人管,底下架子已经松了,总之这长方形的牌子在风中摇晃了两下,总让人觉得有倒的趋势。
“我靠,这牌子不会倒吧。”林洋盯着那处。
话音落,风再次呼啸着卷来,仿佛要把人吹倒。
沈卿被头发眯了眼睛,她手抬起去拨脸上的发丝,等再睁开眼睛时,入目的就是即将要砸向时恒湫的巨型广告牌。
几人站的地方和时恒湫就隔了三四米,沈卿想也没想,提步就向那侧冲去。
电光火石之间,沈卿刚迈了两步,忽然一股大力把她往身后扯去。
这广告牌横着有四五米,沈卿两步的功夫已经冲倒了被砸的范围之内。
当然进到这范围之内的不仅有沈卿,还有从她身后跟上来的季言礼。
“沈卿!”拽着她的人声音沉怒。
然而此时沈卿大脑一片空白,她眼睛里只有前方两米处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这牌子倒下来会被砸到的还有自己和季言礼。
她推开身后的男人,拔腿向时恒湫的方向冲去。
“哥!!”
忽然,肩膀一阵尖锐的刺痛,猛烈而沉重。
季言礼单腿跪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他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沈卿冲到时恒湫面前,稳稳地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