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起吃饭的契机,自然也没缓和关系的机会。
季言礼不说话,沈卿也没开过口。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僵在这儿。
这样过了大概有四五天,沈卿得了空,回来早,看到餐桌上阿姨提前准备好的饭菜。
家常小炒,色香味俱全。
阿姨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卿,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问她是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
沈卿扶着鞋柜换鞋,踩着柔软的棉拖走过来时,又扫了眼桌上的碗碟,问了句:“季言礼回来吗?”
阿姨很明显的脸上尴尬了一下,搓着身上的围裙说了句:“先生说晚上不回来了。”
最近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冷,连家里的阿姨都看了出来。
沈卿点头,把包放在沙发上,手绕到脖子后面摘项链,往楼上走去。
几分钟后,沈卿从楼上下来,身上的衣服没换,只是把一些繁琐的首饰摘了。
她抽了椅子,坐在桌前,捡起筷子吃了两口,忽然眉皱了皱,觉得胃顶得慌,吃不进去。
沈卿不想为难自己,放了筷子,长舒一口气。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铺开的满汉全席以及只有自己面前放置的一双碗筷。
厨房的阿姨见沈卿不吃了,走出来问她要不要喝汤。
沈卿摇了摇头,沉默了两秒,抽了一旁的湿纸巾擦手,对阿姨道:“把没动过的饭菜打包一下,放在保温盒里。”
阿姨点头应“是”,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打包好,还用银色的保温桶帮沈卿盛了刚熬出来的山药排骨汤。
等沈卿提着东西开车到季言礼公司楼下时,才恍惚中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看了看副驾驶放着的饭盒。
有一丝不太理解爬到了她的脸上。
疯魔了吗,给季言礼送饭。
沈卿的车就停在路边,她仰头望了望马路对面那栋三十几层的写字楼。
最上面一层东侧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应该是那人还在。
沈卿伸手把车内音响的声音调高,安静地坐了会儿。
车窗半开,微凉的雨丝从窗外飘进来,沈卿缩了缩脖子,把羊毛裙的衣领拉高。
时恒湫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遇到沈卿。
他晚上跟一个竞标商吃饭,在淮洲高新区CBD的一个私家酒楼。
晚饭的时候喝了点酒,没开车,叫来罗岩当代驾。
车刚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看到了主干道旁边停着的黑色保时捷。
是沈卿的车,车牌还是当时自己陪她一起去选的,时恒湫不可能记错。
时恒湫让罗岩把车停下来,拨了沈卿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仰头看了眼斜前方矗立在一众高楼之间的尖顶写字楼,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在季言礼楼下?”时恒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