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瞪眼,语调微微扬高:“没名字你知道它们哪个叫小一哪个叫小二??”
季言礼看沈卿一眼,把她因为情绪激动扬起来的手压下去:“喊的时候哪个过来哪个就叫小一。”
“”
沈卿舔了舔唇,火气被按下去,试探着问:“那要都不过来呢?”
季言礼把被沈卿碰掉的文件夹往里侧推了推:“那就改喊小二。”
“”
好吧,沈卿接受了季言礼的那些王八们确实没有名字的事实,但她还是执着于给自己送的这只起个名字。
“叫十七吧。”季言礼忽然道。
沈卿翻了翻日历,今天是阴历的八月十七。
她总觉得季言礼起的这名字还是太敷衍了点,但左思右想的没找到更合适的,暂且就这么定了下来。
沈卿十点多离开季言礼的书房,接了个余曼的电话,确定明后两天的安排后就回卧室睡觉了。
季言礼没回去,而是在书房等着开另一个会。
凌晨两点多,季言礼关了视频,把耳机摘下来。
他头后仰,靠在座椅里休息,搭在桌子上的手侧移了一下,碰到一旁被沈卿留下的那个盒子。
季言礼侧眸过去看。
盒子里的十七一动不动的趴在角落,仿佛能维持那个动作到地老天荒。
也是,这玩意儿都非常懒,所以才会寿命长。
沈卿在二楼的卧室睡觉,季言礼没有把人吵醒的癖好,去一楼的浴室洗了澡。
洗过澡出来,再看到茶几上的那只生物时,想了想走过去,决定把它放在一楼阳台外的水池里。
盒子这种空间太小,没办法换气,别一不小心养死了。
放好小七,男人光着脚从铺了白色玉石的池子边走上来,他身上穿的黑色长裤被打湿了裤脚。
月光洒在他柔软的居家衬衣上,显得温柔沉静。
季言礼用浴巾把湿掉的地方擦干,踩上柔软的拖鞋,走到不远处一楼最东侧的阳台上。
阳台连着花园,抬眼就能看到刚被“放生”的小十七。
阳台半边露天,面积也大,北边放了躺椅茶几,南边那面挂了个很大的幕布,说是阳台,其实是个夜间的放映厅。
季言礼喜欢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在这里看些年代已经久远的香港电影。
刚从书房出来时的困意散去,季言礼不大想睡觉,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找了个碟子,塞进放映机里。
季言礼是在这个时候接到段浩电话的。
他指尖抵着放映机的侧面,听着电话那端段浩的声音。
“您之前说要把太太的行程报给您。”段浩在电话里三言两句汇报了下沈卿这几天去过的地方。
沈卿很聪明,但季言礼不是白比她大这三岁,况且轮和各种人虚与委蛇的打交道,季言礼比她早的更是不止三年。
所以纵然不知道沈卿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她做的这些小动作是想干什么,他还是能看出来。
季言礼把手从放映机上收回来,斜插进口袋。
他盯着远处幕布上逐渐浮现的光亮,声音沉而冷淡。
“抽个空把你的车和季松亭一家现在住的房子检查一下。”
他是对沈卿有些纵容,但还没到允许她往自己身边放不该放的东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