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听了两耳朵季言礼和段浩的对话,没什么意思,就公司里那点事。
她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间从头顶抽了本书出来。
封皮已经发黄的史书,沈卿看了会儿,倚着靠背睡了过去。
季言礼的会十点多开始,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了。
段浩收拾着自己面前的材料:“老板,下一场是四十分钟后,你要不要趁这个时间睡一会儿。”
“不用,你先休息,”季言礼低头看文件,“提前十分钟切视频给我。”
段浩反应了一下才听清季言礼说的是什么。
他总觉得今天开会季言礼声音有点小,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脑的问题。
“好的老板。”段浩答到。
挂断视频,季言礼把眼镜摘掉,捏了两下鼻骨才抬眼看向两米外,躺椅上的人侧躺着,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身上盖着的毯子已经滑落到了腰间,腿上摊着本翻了一半的书。
季言礼把椅子往后推了点,起身走过去。
他手刚摸到沈卿的后腰,沈卿便醒了过来。
“你开完会了?”睁开眼时骤然接触的光亮,让沈卿不太适应。
“等会儿还有一个,”季言礼帮沈卿把毛毯往上拉了拉,想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你先回去睡。”
沈卿轻挣了一下,把季言礼的手拨开,她声音还带着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困哑:“我不去。”
“我在这儿陪你。”她闭着眼睛,把头往毯子里埋了埋。
季言礼垂眼,眸光在她身上落了落。
沈卿不想动,季言礼也没再逼她。
他直起身走到书房另一侧的墙边,摸了开关,把灯调暗了一些。
调好灯转身,接起手里的电话时,季言礼的目光正好再次落在了远处沈卿的身上。
沈卿头顶的灯都被他关掉了,只有离她稍远的地方有暖黄色的光线洒下来,毛毯在阴影里耸起很小的一团。
她好像很喜欢把头埋在被子或者毯子里,从季言礼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此时身周橘黄色的灯光很相称。
“老板,你在听吗?”段浩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季言礼转了身,斜靠在身后的墙面上,目光垂落在远处的球型地灯,忽然问道:“去年你婚礼上,致辞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段浩今年27,去年和恋爱长跑了八年的女友结了婚。
婚礼还是在荆北办的。
段浩一愣,没明白话题为什么转到了这儿。
他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
季言礼问的应该是他给他老婆表白的那句。
段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说有时候晚上下班晚了,回到家,看到睡在沙发上等我的她,总是会想这是哪家的公主愿意陪在我身边。”
“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段浩问。
季言礼的视线从地灯上移开,扶了下眼镜:“没事,突然想起来了。”
“你接着刚刚的汇报案说。”季言礼吩咐
这天晚上季言礼到底是没有怎么睡成觉,两个会开完,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英国那边的项目有些问题,他六点多从住的地方出发去机场,沈卿醒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沈卿看到床头留的字条,倒也没难过或是怎么,直接在荆北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回了淮洲。
几天后的商宴,沈卿赴邀参加,再次遇到沈家长房的人。
尚灵拉着沈卿往后两排的席位坐了坐。
“你哥和季言礼都不在,万一他们真犯浑怎么办,”尚灵瞄了眼远处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还是坐远点的好。”
几个人是沈家长房兄弟,按辈分是沈卿的叔伯,此时正在跟一旁的人碰酒,说话动作都很斯文,一副文化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