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季临泽去拿报告看医生,医生思考一阵,又问了几个问题:“最近有运动过吗?感觉正常吗?”
前段时间体测过,一切正常。季临泽回答着。
“家里真的没有什么遗传病史吗?”
接二连三的询问让季临泽意识到不对劲。
他说出了父亲的情况。
医生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他说:“建议去神经内科看看。”
“是有问题吗?”
“我是眼科的,不好说,一切还是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你听我的话,去神经内科看看。”
季临泽没有去,他照常的上课下课,只是思绪很难集中。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似乎在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走,但他不知道到底前面是什么,也不敢知道。
有一个深夜,他睡不着,在宿舍阳台上吹了很久的冷风,喉咙口凉腻腻的发堵,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拿了件外套下楼,翻出宿舍围墙,在空荡的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觉得有点累,抬脚都有些困难。
他顺势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分。
他翻着通讯录里的人名,最终停在向蔷那儿。
他给她打了电话。
向蔷最近沉迷于洗照片,但学校里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每天都往校外的个人工作室跑。忙碌之余,她觉得似乎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季临泽了。
他最近话也有点少。
这晚,她不知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之际,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接起后,去了阳台,轻轻关上玻璃门,对着电话那头说:“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季临泽意外她接那么快。
他问道:“你呢?怎么还没睡?”
向蔷望着凛冬的夜,轻笑道:“因为在想你啊。”
那头季临泽默了一瞬,也笑起来。
笑声很低很短暂。
向蔷很了解他,她揣摩了一阵说:“有心事吗?”
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
很久他才回答道:“明天见个面吧,很想你。”
向蔷也沉默了。
她的笑意渐渐消散在风里,细长的眼眸垂下又抬起。
她整理好自己,说:“好啊,我也很想你。”
他说:“你睡吧。”
“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季临泽在原地继续坐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