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害怕,杨氏还是挺身站到儿子身前。“不知贵人所为何事,我夫君不在家,还是等他回来说吧。”“母亲,眼前这位是冠军侯霍去病,他自称是我的兄长。”“啊!?”杨氏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霍光暗自观察两人的反应,见霍去病脸色平静,确定了他就是冠军侯霍去病,母亲的反应也让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兄长真的是父亲那边的问题。“这…这…”杨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父亲如今不在家,两位贵人要不要到家中休息片刻,我请人去唤他回来。”不愧是霍光,如此年纪就已经展现出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度,陆鸣看了霍去病一眼,留下侍卫在门外守护,二人一同走进院中。霍仲孺正急匆匆地奔往家中,陆鸣和霍去病一行人刚进平阳县城,并且打听霍仲孺家在哪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向他通风报信了。听到消息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卫家来问罪了,略一犹豫,他还是决定立刻回家。生怕对方把气撒到老婆孩子身上,霍仲孺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来,逃避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总算到了要面对的时候。霍去病左右打量着霍家的一切,房屋面积不大,母子俩穿的也都是普通平民的麻衣,透露出霍家的经济条件其实很一般,但里里外外都是那么的干净整洁,远非一般人家可比。霍光出去一会后又走了进来,“贵人,我已经请人去通知父亲了。”“我是你兄长,不要叫我贵人。”霍去病纠正着称呼,其实他以前并不是多么怨恨自己的生父,更多的竟然还是期盼,现在情绪已经趋于平静。小时候别人喊他野种的时候,他虽然每次都会故作坚强的和那些人打一架,无论输赢他都是骄傲的,可他心底还是希望父亲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在理解母亲的苦楚后,他又变了想法。“父亲还没回来,我不知道贵人是不是弄错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对于从小就谨慎的霍光来说,他还没遇见过比这件事更需要谨慎的事情。“不会错的,我身旁这位富民侯会神机妙算,他已经算出来你就是我弟弟。”霍光猛地看向陆鸣,怪不得刚才他会觉得这个白皙的男子像个大哥哥一样,原来他就是富民侯,想起陆鸣的那些事迹,如今真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霍光激动得脸色发红,终究是十几岁的少年,还不是后来处变不惊的大汉权臣,无法彻底掩盖心中的情绪。“见…见过富民侯,我早就听说过富民侯的大名,昨天还和父亲说想去文理学院求学,没想到今天就见到本人了。”霍光飞快的表达着自己对于陆鸣的崇敬,言语间满是敬佩。不是,我可是冠军侯啊,你刚才怎么没对我这么热情呢?霍去病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自己的弟弟怎么好像更希望当陆兄的弟弟,眼神全在陆兄身上,根本都懒得看自己这个兄长一眼。“嘎吱”一声,院门被人猛地一下打开,霍仲孺冲了进来。霍去病以前曾想过无数次和父亲相见的场面,现在见到了,一个愿望完成了,反倒没有多么激动。“我叫霍去病,我母亲姓卫,当年在平阳侯府…”没等他说完,霍仲孺跪伏在地上,“以前都是我的错,和她们母子俩无关,还请将军不要牵连她们。”“父亲!”霍光见状,终于确定眼前的冠军侯就是自己的兄长,父亲曾经确实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如今本人找上门来了。杨氏脸色发白,看了看霍去病和陆鸣,不敢想以后的境遇。霍去病下意识闪到一边,上前扶起霍仲孺,“不孝子霍去病,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大人的儿子,未能尽孝。”说完,霍去病跪倒在地,还了这一礼,算是给这么多年的一个交代。霍仲孺站在那脸色发红,耳朵里听见的是莫大的讽刺,不是孩子不想给他尽孝,是孩子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爹啊。生儿不养,“将军的出生是上天的恩典,我惭愧至极。”无论霍去病的这句话真心与否,霍仲孺都没有颜面自称是霍去病的父亲。又见证了一个历史名场面,陆鸣心里五味杂陈,“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霍去病把所有情况都遇到了,生而不养的霍仲孺,生而养之的卫少儿,不生而养的卫青和卫子夫。陆鸣把霍光和杨氏二人招呼到屋外,留给父子二人一个独立的空间。“以我和你兄长的关系,我就叫你小光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杨氏,陆鸣点头示意后把目光投向了霍光,相信他能从这句话中听出自己和霍去病的善意。“拜见富民侯,”霍光躬身施礼,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没有因为陆鸣的客气就失了分寸。听说历史上的霍光就是这样的性格,不仅极其谨慎,而且似乎是有强迫症一样,每次出入宫廷之时,都会按照固定的路线和步伐行走,每一步的长度和位置都能保持一致。看到院子里有一堆雪,似乎是刚打扫完的,陆鸣走过去踢了踢,让原本整齐的雪堆变得凌乱,又蹲下身拿起一把雪握成一团,“你玩过打雪仗么?”霍光嘴角抽搐,嘴里有几句问候想送给陆鸣,那是他精心扫得整齐的雪堆啊。霍去病从屋中出来时,看见陆鸣正拿着扫把扫雪,“刚才进来时不是已经扫好的么?”霍光上前道:“富民侯,还是我来吧,”他执着的从陆鸣手中拿过扫把,重新清扫起来。陆鸣走到霍去病身边,小声道,“你弟弟果然是个强迫症,还有一定程度的洁癖。”霍去病有点无语,径直来到霍光身边,“我和父亲说完了,带你去长安,愿意么?”霍光看向自己的父亲,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顿时非常高兴,“我可以去文理学院么?”:()汉武帝:这个穿越者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