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花灰色的复古单排扣大衣,气场不输余知新。
又是一年冬。
林期不仅感慨时间流逝的速度,去年此时他们是同样的场景相见,没想到在整整一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们还能重新走到一起。
“你怎么又来了。”
“来找你,看到你和林筝进了超市,所以就在门口等着。”
“昨晚才回来,今天你不在家休息休息吗?”
“休息过了。”
“真的吗?”林期凑近了看着余知新的眼睛。
余知新在林期的目光下罕见的不自在,但他还是坚定回答了“真的”。
林期也不再逼问,她同余知新并肩抬了抬下巴,“走吧。”
余知新自然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兜里,两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城市的街道上闲逛。
林期也不问余知新找她干什么,她在等,她知道余知新有话要说,她给他时间让他和曾经封闭的自己分割开来。
果然,余知新开口了。
“我爸他要提前退休回国了,他说他想多花点时间在家陪陪家人,爷爷奶奶都挺高兴的。”
林期听完下意识看了看余知新,因为余知新母亲的离世,他父亲也不再在国内工作,他原是想把余知新也带过去,那边也的确有更好的网球训练资源。
可是少年余知新拒绝了,他要留在中国,留在外公身边,留在离妈妈最近的地方。
父子从此天各一方。
“但是我高兴不起来。”
余知新说的如此直白,直白中甚至带着些怨恨。
林期说:“那就不要逼自己高兴。”
余知新看着林期平静的眼眸,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他突然有些无奈。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期期。”
林期笑了,她听明白了余知新的意思。
她跟余知新提了另一件事:“其实期年在筹备的时候栀栀就问我会不会找你做代言人,我当时说不会。”
余知新下意识看了看林期,她说:“我想的是以你的名气可以去代言很好的品牌,你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要来给我一个新成立的品牌背书。”
余知新闻言不自觉皱了皱眉,可他似乎又迅速明白了林期的意思。
“栀栀她说我们俩好生分。”
余知新欲言又止,他想起曾经那个明朗直率的林期,心中不自觉萌生了愧意。
林期还在继续说:“我们两个人之间总是你怕麻烦我,我怕耽误你,搞得我们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会不会过得太累了。”
说到这儿,他们俩都默契的停下步伐。
余知新的生活从来都是这样谨慎,他没有太多放肆的余地,因为他害怕失去。
“你说得对。”余知新附和林期。
“那我提议,我们俩现在一人向对方问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一定得是之前犹豫过觉得不方便问的。”林期心里已经有想问的,“你先问。”
余知新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