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若是瞧见了赵红珠,不必与她牵扯,这个女人对白家都不怀好意,您一句话都不要跟她说,直接去找老夫人便是。”
白青柠细细叮嘱:“娘千万记得,瞧见了老夫人便与她好声好气的说话,老夫人心里是明白的,她心里是偏着我们白家这头的,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们白家不可能娶赵红珠进门的,我哥哥的大好前程,也绝对不能毁在赵红珠的手上。”
白夫人安了安心,回了一句“你且放心,娘有分寸”,然后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缓缓转起,马蹄哒哒的消失在了街巷中,等马车彻底从转角处消失后,白青柠才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白府的老嬷嬷只以为白青柠也要回秦家,还站在门口弓腰相送,白青柠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踏上了马车。
秋月驾车离开。
车子几经辗转,离开了白府。
——
白夫人的马车在街道上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麒麟街秦府后门,白夫人叫丫鬟上去通报,不到片刻,便见里面迎出来了个姑娘。
上次白青柠在秦家办宴的时候,白夫人并没有来,所以她并没有瞧见赵红珠,但是她是认得赵红珠的。
当年艳冠京城、含苞待放的赵家小姐现如今也长开了,骄蛮任性都已随着时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风华,头上簪着金镶碧玉头面,穿着一身明绿色长裙,身披同色大氅,整个人如同一抹春,行走间摇曳生姿,瞧见白夫人了,便亲自给白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红珠见过白夫人。”
赵红珠的礼赏心悦目,起身时发间步摇微微摇晃,她礼数周全,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夫人只能把满肚子的火气都憋回去,但也挤不出什么笑脸来,只能硬邦邦地说:“我有事要拜会老夫人。”
看见白夫人这副模样,赵红珠面上不显,心里却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
昨日白青柠走的时候,高傲的好像是再也不会回头一般,结果第二天,就要自己的嫡母来为自己撑门面。
难不成白青柠以为,一个白夫人,能动摇秦山岳的心?
眼下白青柠已然被休,秦山岳又要娶她,白云鹤应当偷着乐才是,白家人也该老老实实的走远点,还跑到秦家来,难道还以为秦家会对白青柠手下留情吗?
“当真是不凑巧,老夫人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病了。”赵红珠笑盈盈的与白夫人虚与委蛇,态度够恭敬,可是眼底里的得意却根本藏不住。
眼下她才是秦家做主的人,一个没有拜帖,直接进来就要说见主子的人,她当然可以挡回去。
白夫人顿时恼怒的拧起了眉头:“赵红珠,做人留一线!你当真以为我白家是好拿捏的?难不成非得撕破脸,非得我带人砸秦家的门,你才知道害怕吗?”
赵红珠被白夫人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惊的悚然一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若是白夫人真的被逼急了,她也讨不了好处。
“既是白夫人要见,晚辈与您通报便是。”赵红珠勾了勾唇,礼数倒是做的足,反正白青柠被休弃的事情已成定局,就算白夫人舌灿莲花,也根本改变不了秦家人的想法。
赵红珠通报过后,秦老夫人便从病榻上起了身。
她这些日子养了养,人总算是回过来两丝力气,听闻白夫人来了,也以为白夫人是为了白青柠被休弃一事而来,在他们大奉,虽说民风开放,可二嫁三嫁,但是那都是为了鼓励民间生育才出的策论,他们高门大户还是不可能娶这种二嫁女的。
那白家人也都是眼高手低、骨头软的人家,当初为了攀附上他们秦家,连名声都不要,是一路陪着笑脸把自家女儿匆匆忙忙嫁过来的,想来现在知道白青柠被休弃了,急的上门来求情了。
秦老夫人立刻摆出来了一脸等着算账的脸色,硬是拖着身子起来梳妆,被人扶着从厢房去了大厅。
白夫人竟然还有脸上门来为她的女儿求情!
呵,白青柠做的那些事情,真是让她心恨到死!
她要让白青柠付出代价,要好好羞辱白夫人,她身旁陪伴多年的老嬷嬷不能就这么白死!
强烈的恨意撑着老夫人苍老的身躯,她到前厅的时候,白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杯盏中的茶都凉了,此时已是九月底近十月的天气了,京城的风凉的刺骨,待到她坐下之后,才有人给烧起暖盆,想来也不是为她烧的,是怕冻到老夫人。
秦老夫人确实是身子骨不行了,脸上的病气根本藏不住,脸上的皮都向下耷拉着一层,走起路来,身上宽大的衣裳随着皮一起晃荡,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
瞧见了秦老夫人,白夫人的心头也是梗着一口气的,赵红珠特意晾着她,前厅里连个端茶送水的丫鬟都没留,她已多年没被人如此冷落过了,就算是再好的涵养,也难免寒着脸。“秦老夫人。”等秦老夫人落了座,白夫人才缓了缓脸上的冷意,她又一次用手中戒指捋过袖口,定了定心神,挺直了脊梁说道:“此次前来未曾提前递过拜帖,实在是事发突然,家中的小辈不懂事,还得我们这些当娘的来说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初我们也是交过名帖,结过亲家的,何苦将事情闹得如此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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