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值一提。”
王太微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她记得孟觉在得知幸垣没有死时,表情是难以遮掩的惊愕,而很快,那惊愕就转化成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王太微一直觉得孟觉和幸垣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关系,尽管孟觉看起来对幸垣充满一种难以消解的恶意。
而在重新见到幸垣后,孟觉对幸垣的这种恶意似乎更深了,还出现了一种压抑极深的怨恨。
此刻,孟觉更是断定幸垣是在装聋作哑,故意装作陌生人来和他们划清界限,以免他自己被他们这些穷人沾上。
王太微发现,孟觉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并不只是因为偏见而对幸垣恶意揣测。
他似乎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笃定。
但是根据王太微的观察,她觉得幸垣见到她时的陌生情态并非伪装,似乎是真的不曾见过她。
王太微本来以为是海底的幸垣击败巨榕树的意识,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变回了人类的样子,然后回到了无忧集团,但是现在看到幸垣的陌生模样,她却觉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幸垣冷漠的声音突然在这里响起。
王太微抬眸,却见幸垣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拿着酒杯不耐地盯着他们。
那酒杯里面的酒分毫未见少去,似乎压根就没有被它的主人宠幸过。
而幸垣盯着眼前那一男一女相互贴近、窃窃私语的样子,越看越是心情烦躁,连握着酒杯的手都不免重了一些。
虽然如今是现代社会,风气开放,但是幸垣出生在中土一个传承悠久的古老世家,饱受传统文化熏陶。故而幸垣本身也是一个传统的人,除了日常保持衣冠整洁外,最见不得这些男男女女卿卿我我、伤风败俗的样子!
亏这两人还是中土人,贴靠得如此相近,半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懂,简直就是枉为中土人!
谁人说话要靠那么近啊?连嘴巴都要靠近耳朵了!
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幸垣握着酒杯的手更加紧了。
然而幸垣找不到理由介入,便只能以贵客的姿态,对那尖嘴猴腮、油头粉面的侍者劈头盖面地训斥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没看到里面的人正等着你斟酒吗?”
“塔莫尔人找你来,难道是为了让你在外面玩乐吗?”
“真是废物!”
“不过也对,”幸垣上下打量了孟觉一眼,随即便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嘲讽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废物,恐怕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打工……”
“真是丢我们中土的脸!”
“还不快滚,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