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绘栀边走边打祁珈言的电话,打了两个,仍是无人接听。心里不担心是假的。有那么一瞬间,她脑袋里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也许他太累了,一回家就睡着了,也许他手机没电了……又或许……“在找我?”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木绘栀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看到祁珈言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离的有点远,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木绘栀朝他走过去,蓦地扑到他的怀里,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让她脑子紧绷的弦一下就松了。“你没回去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心里太着急,话到嘴边倒说不出了。木绘栀急得手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你怎么没回去?”“因为我想给你惊喜啊。”木绘栀抬起头:“惊喜?你不接我电话的时候,我只有惊,没有喜。”祁珈言摸着她的脸:“我本来想等你下班的,谁知道等到现在,你们都没有结束拍摄的意思。”“那你就干等啊。”“我在等我老婆啊。”“别耍嘴皮子。”木绘栀拉着他往前面走一些,这里灯光暗些,不会有人注意。“我今天可能下戏会晚,你别等我了,早点回去休息,”木绘栀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不好叫车,你就近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吧。”“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儿?”木绘栀往校内看了看,“剧组人员都在,我还在等开拍。”“不远,就在老校区。”他们拍戏是在新校区,和老校区隔的不远。“去那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祁珈言牵起她的手,“跟我来。”木绘栀跟着祁珈言从新校区的一条捷径小道直抵老校区的老食堂楼。这里因为要拆了重建,仅剩几个泛着微弱灯光的路灯,因为老校区都搬空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这一片区域连摄像头都没开。“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木绘栀问。她在这里拍了好几天的戏,她都不知道这条捷径,也因为在老校区没有戏,所以她连这里也是第一次来。看祁珈言熟门熟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所学校读过书。“临时演员等戏的时候,就可以四处去逛逛,所以,我就逛到这里了。”祁珈言环顾四周,这里和他白天见到的景象还是有差别的。一句话解释的话,就是新校区是灯火通明的闹市区,老校区就是昏暗无人来瞧的旧小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木绘栀问。祁珈言笑,抬手指了指老食堂楼的楼顶:“我们去楼顶。”“楼顶?”木绘栀跟着祁珈言爬了三楼,才来到学校食堂的楼顶,楼梯口与楼顶间有一扇木门。木绘栀指了指门:“开吗?”“嗯。”祁珈言将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关了,楼梯道一瞬就黑了下来。“祁珈言,你不开灯,我都看不见了。”祁珈言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你身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推开门,你就知道了。”虽然她心里有设想过他给她准备的惊喜,但当她真的推开这扇门,她又是不一样的心境。不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是他想为她准备惊喜的这份心意。木绘栀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老食堂的楼顶有杂草,还有废弃的木头和塑料桶,就连路都凹凸不平,好几个地方都成了水洼。但现在,因为有了装饰,所以这个老食堂的楼顶又充满了梦幻。粗细不一的木棍搭成了一个木架,从左数到右,搭建了三个木架,木架排列成半圆弧线,用星星灯串在一起,灯光很亮,让整个楼顶都亮了起来。连杂草都被涂上了荧光粉,在柔和的星星灯下,又碰撞出了不一样的色彩。塑料桶被他搬到一个角落,一个个叠起来,上面用星星灯粘在上面,拼成了他们名字的缩写。木绘栀走到前面,仔细看,星星灯后面还有记号笔的印记。“用记号笔写,晚上看不清。”祁珈言解释。木绘栀笑,环顾四周。前面还有用废旧红砖一块块码起来,堆成一个简易的小桌子,桌上的蛋糕盒占着c位,桌上还放着星星灯做点缀。“都是你一个人弄的?”“嗯,喜欢吗?”“嗯,”木绘栀点头,“你这样装饰了,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外露营一样。”“本来想等你拍戏结束后,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祁珈言从身后抱着她,“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先给你小小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