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你就同意?”周淑下意识地回,回完以后又觉得自己这话略显无理,讪讪低头,“不好意思,沈沂。”
“没事。”沈沂虚心接受批评:“是我没考虑周到。”
“那段时间南星爸爸的事闹得太大,网上全是这些事,就连你妈妈都打电话给南星。”周淑语气充满愧疚:“南星从小就很优秀,你也跟她一起长大,自是知道她把自尊看得极重。赵德昌那些烂事,千不该万不该把她卷进来,她分明已经活得很辛苦了,还要因为这些事情自卑。”
周淑现在也对赵德昌失望透顶。
却真有些无可奈何。
遇上烂人,本就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倒是有心思去跟赵德昌好好掰扯一下那些年里,他是如何忘恩负义、薄情寡性的,但所有事闹到网上,最后受伤害的只有赵南星罢了。
周淑最近总是失眠,频繁梦到那几年。
她温和的跟沈沂说:“作为她的丈夫,遇上这些事情,你该多体谅她一些。不过事已至此,也就这样吧。”
“您说,我妈给南星打过电话?”沈沂皱眉,语气不善。
周淑点头:“我听南星说了一下,你妈妈问她用不用帮赵德昌。南星多想跟他断绝关系我们知道,但你妈妈不知道,你妈妈也是好心。千错万错,都是赵德昌的错。”
周淑说完之后起身,“早点回去吧,我回家了。”
“您不上去看看南星?”沈沂先收敛了所有心思,礼貌地问她。
周淑拎起包,“不了,你们有事先聊。虽然你们不是夫妻了,还是希望你们别闹得太僵。”
“嗯。”沈沂应下,送她出门打车。
等回去后,赵南星仍在睡。
他利落地处理食材,做饭,将做好的饭放在餐桌上。
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
赵南星醒来时已是晚上,月影绰绰洒落在窗,平添几分寂寥。
家里一如既往地安静,她这几日也习惯了这种安静。
睡了一觉,腹部的疼痛减弱许多,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穿鞋推开卧室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出有人来过。
赵南星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也不知是在失落什么。
最终往厨房走,往书房走,确认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沈沂倒是很有分寸感,并没留宿。
除了给她做了一餐饭外。
饭应该放了有段时间,不再温热。
赵南星端到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潦草吃了几口。
其实孤独并不难熬,难熬的是从热闹归于孤独的那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在医院里很热闹,病房里三不五时就有护士过来查房,也都是熟面孔,席晴还是个话痨,跟她天南海北地聊,更遑论还有一个不上班的沈沂。
尽管他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