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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我的确是华国人,不过我在巴黎长大。”我有些迟疑地回答它。

“你好,美丽的东方小姐。我父亲是巴黎大学的汉语教师,所以我懂得华文。”他的华文些许蹩脚,但是也足够难得了。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钟声响了,我并不想再在这里搞什么东学西渐,于是赶紧向他告别,急忙寻找艾玛的踪影。

后来,在一个相似的阴雨天,聊起我们的初遇,尤利西斯说,他以为是他每一天的虔诚祈祷终于得到了回应——他的父亲告诉他,只要日日潜心祷告,书房里古画中的东方仙女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1933年夏巴黎

这天我正准备去伯希和先生的公寓给他看我的课后作业,恼人的天空居然下起了雨。尽管我并不怕淋湿,可是本着保护笔记本,和不想狼狈的出现在老师面前的想法,我决定躲避一番。我记得去先生家的路上,会经过花神咖啡馆,我固执的路过了几个咖啡馆,终于找到了它。我挑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鲜奶油热巧克力和一个焦糖布丁。隔壁桌的法国情侣似乎在争吵,那个穿一条草绿色茶歇裙的法国女人正用黄油刀指着对面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胡须很浓密,活像一只贵宾犬。

我翻开笔记本,准备再润色一下我的作业。

“美丽的东方仙女,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声音很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的耳边,吓得我差点把热巧克力洒在纸张上。

“在华国,打招呼会说你好,称呼一个女子,会叫小姐。”我被他的称呼弄的有些尴尬。

“好的,仙女小姐。”他边说边自然的坐到了我的对面,招呼招待过来。“我想你不介意帮助一个躲雨还找不到位置的可怜法国男人。”

“嗯。”我懒得抬头看他,只是盯着笔记本上被雨点晕开的墨。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说些什么的,但是他叫了一杯拿铁咖啡之后,真的只是认真的在喝咖啡,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雨滴在街道上积水坑里泛出的涟漪。

这让我有了些兴致。“似乎我们的相遇,总是在下雨天?”

隔壁桌吵得更大声了,“andavez-vorenntrécettefe(你和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仙女小姐,我们只遇到两次,说总是好像有些过分了。”他说话的语调像在吟一首十四行诗。

“jel’airenntréeànotre-daetj’aitoutdesuiteeuunupdefoudrepourelle(我在巴黎圣母院见到了她,就立刻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你刚刚坐下得那么熟络,好像我们是认识了一百年的老友。”我盯着他绿色的眼珠,抿了一口热巧克力。

“updefoudreunseulcté,voallezropreavecoipourelle(一见钟情?就一面,你就要为了她和我分手?)”

“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副中国古画,上面的仙女和你长的很像,所以见你第一面就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他毫不避开我的灼热目光,让我有些羞怯。

“sesyeuxabrés,ejen’avaisjaaisvauparavant,étaientdesféesdanslesanciennespeturesorientales(她琥珀色的眼睛,我从来没见过,就像东方古画里的仙女。)”

“怪不得你总叫我仙女。”我作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有多么惊为天人。”

“谁说不是。”他挑了挑眉。

隔壁桌男女的声音弱了下去。

“难办,原来一见钟情这么难令人信服。”他有些做作的颦眉,作出苦恼状。

“我是相信的。”我也听到了刚刚那对男女的对话。

“我可以理解为,你相信我爱你吗?”

“也许吧。”我被他的直白逗笑了。“这位先生,你我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ulysse”几乎是瞬间,他脱口而出。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雨停了。“ulysse,”我合上梁祝,朝他笑,“我们总是在雨天见面,”然后我起身,在餐巾纸上写下“念华”两个字,

1933年秋罗莎蒙德

我和尤利西斯总是在雨天相见。我们没有约定地点,没有约定时间,却总是能够精确地遇见对方。他对华国文化的了解的确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还说要带我去见见他的父亲,那个华国通的文学教授。

父亲很快就知道我有了新朋友,他似乎对此不太满意,但也只是提醒我注意安全而已。他对法国青年印象不好,总觉得他们油嘴滑舌,没个正形,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又或许,我能够有不一样的解读。比如,他吃醋了?

我很快否决了这个幼稚的想法。父亲那样成熟稳重,我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捻酸吃醋这个词联系起来。但我也总觉得父亲是会有这个吃醋的立场的。我坚定不移地相信,父亲对我不仅仅是父女之情而已。如果没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他为什么不在我不止一次表露出我的心思后,大声呵斥我,把我赶得远远得,丢到科西嘉岛或者是丢回华国自生自灭?

算了,猜来猜去的,好没趣。伯希和先生总是夸奖我的功课,他说我不愧是华人,对华国文化的研究与见解总是那么独到,精确。其实和父亲比,还是差远了。关于华国,父亲没有不知道的,我想连在华国出生再长到一百岁的老奶奶也没有他知道的多。

巴黎的秋天是很美的,那天父亲来接下课的我,天气太好了,好得不忍让人辜负。我们就一起走到杜乐丽花园去,肩并肩地散着步。不用我刻意去跟,我们的步调很快就一样了。父亲像小时候那样,牵起了我的手。自从我16岁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牵过了。我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我怕我一动、一出声,他就想起来现在我已经要满20岁,已经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已经敢向养大他的父亲,大声地去说那些爱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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