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麦穗穿着厚实的棉袄,此刻他正将头上的帽子给摘下,放在火上烘烤。
“我来找石榴有事,想带她下山一趟。”
石榴此时正端着一盆炭,准备给火盆里加些,突然听到她二哥说这话,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二哥,这大冷天的,有啥事值得你特地上山来找我?这山路滑的很,危险着哩。”
陈麦穗盯着石榴看了许久,似乎要从石榴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旁边的于知远见二舅兄这举动,心中有些古怪。
谁家兄长这么盯着妹妹看?还是当着妹夫的面。
果然,陈麦穗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就连当事人石榴也察觉了不对,她抬眼与兄长的目光撞上。
“二哥,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哪知,陈麦穗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眉目带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眸底似乎在闪烁着什么东西。
“石榴,娘病了,你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石榴一听这话,随即愣住:“病了?如何病了?娘不是才”才四十啊,而且平日里保养得宜,怎么会病?
她骤然想起前几个月回家时的情景,母亲似乎从那时候起,就变得不一样了,似乎那时候就突然老了一些。
只是,母亲并不欢迎她,她也寒了心,回去干嘛呢,还是两两不相见的好。
就连于知远也跟着帮腔:“上次我跟着娘子去见岳母,是被赶出来的,陈家不稀罕石榴,我稀罕;何必再叫石榴回去相看两厌呢?”
更难听的话,他却不敢再说。
石榴想起以往的种种,心中不免难过,忍不住流下泪来。
“娘不喜欢我,怎么会叫我回去呢?她不是最喜欢大哥、小妹和小弟了吗?二哥,你怎么还帮忙当起了说客?你可是被娘给卖了!”
她心里很复杂,很多情绪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从前她无数次期待过母爱,可母爱并未降临到她身上,她一次次的心冷,最后变成彻底心寒。
“你误会了。”麦穗看了旁边的于知远一眼,继续道,“娘其实不像你想的那般不堪,她都是保护你。”
说着,麦穗就解释起原因来。
原来,柳玉娘嫁过三次人,第一次嫁人和第三次嫁人,都是嫁给同一个人,也就是他们称之为父亲的陈兴武。
而麦穗和石榴的父亲则是柳玉娘和第二任丈夫生的。
石榴眸底满是震惊:“你是说,我不是他的女儿?!”
“呵,怪不得!”
石榴回忆起从前的记忆,一切都有迹可循,怪不得她觉得陈兴武有时候对她很好,会帮她说话,维护她;有的时候,陈兴武看她的眼神很古怪,最后竟然想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