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叮嘱这两天多卧床休息,你身体还没养好就跑出来,担心出意外。”周瞿生说着,将手腕羊绒披肩搭在曲柔肩上,顺势握住她的手,冰凉得很。
他不允曲柔挣脱,“走吧。”
“周瞿生,我不想看见你。”曲柔倔强,将他力道寸寸分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成这幅鬼样子,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我讨厌你总是高高在上,而我要成为陪衬。凭什么我会对你愧疚,凭什么,你觉得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曲柔陷入情绪死胡同,她边哭边说,疗养院工作人员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
她全然失态,话全然脱口而出。
“曲柔,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周瞿生立在原地,目光无比温柔看向她,抬起的手又无措放下,这一刻,他很想将曲柔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里,可怕她反应更大,遂作罢。
“我们之间没有负担,你不必担心。”
曲柔可笑的望着他,“感情是你定的,说没有负担就没有吗?”
不想让自己有牵挂。一旦对所有有了念想,再次失去时,比当初获得还痛苦。
道理简单,曲柔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郑凌和女友分手,感情受挫。
情绪低落不想上班,光明正大在家啃老。再次见到曲柔时,竟不忍惊呼,“曲柔姐,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她也算见过曲柔和家里闹不和,那顶多算萎靡。而今,周身透着抑郁气息。
对此,郑凌倒觉得自己为爱情黯然神伤买醉,不过是小事一件。
成年后,曲柔想着逃离家乡。工作后,曲柔想着逃离这里。
随着事情不断变化,心境亦随之改变。就算去到不同地方,有些事情还是会同样困扰你。
“姐,你不能再喝了。”郑凌组局喝酒,没想到成了劝人别喝的那个,“这人生,没什么想不开的。你看我,被同一个人甩了七次,不照样开朗嘛。”
“当然爱啊!次次当舔狗,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备胎。可我就是爱她,比爱我自己还真。”郑凌笑着,眼中泛泪,却有一时恍然,脑中还是想着那人的样子。
“爱?”曲柔恍惚,用手背撑着下颌,看向郑凌,“一次又一次毫无结果的折磨,你不累吗?”
“姐。”郑凌嘻嘻笑着,“有时候有些事情,讲究一个先入为主。我脑子知道这是不明智的,可一旦放手,心里难受呀。就算我的结局是孤独终老,所以片刻欢愉,我也心甘情愿。”
曲柔俯去抱住郑凌,安抚拍拍她后背。
如果可以,她宁愿郑凌不要遭受感情的磨难。
“啧啧。”
不远处,两人的动作落在他人眼中,沈岸看向身旁人,笑着,“如果不是知道曲柔的性取向,我倒怀疑,瞿生你是否看走眼。”
沈岸一度认为,在女人身上花时间精力,是一件浪费人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