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之荞:……
钟以墨:……
元之荞:我有那么厉害吗?可以毁灭整个丑国安全?
钟以墨:作为极其凶恶危险的“帮凶”,我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听到这里,托马斯太太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她惶然看向元之荞,随后眼神定格在钟以墨身上,她的手指从收音机身上离开,身子不自觉往一边退。元之荞注意到,她正往墙上挂猎枪的方向靠拢。
元之荞立刻牵上钟以墨的手,看向对方:“托马斯太太。”
元之荞开口之后,托马斯太太显得更加紧张了,她面庞绷紧,抢先说话:“小姐、先生,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而且今天家里有聚会,来的人肯定不少。”
“托马斯太太,我想您误会了,”元之荞露出柔弱的表情,把自己的脸抬高,大方地展示在托马斯太太眼前,“我们从德里州来,我因家中逼迫出逃,而哥哥为了帮我受伤,如果您真的介意,我们买了汽油走便是。”
托马斯太太听着元之荞说的话,又观察元之荞,发现她连瞳孔都是烟绿色,显然不是广播里说的黑发黑瞳东方女孩。托马斯太太心下稍稍放松,但仍是紧盯钟以墨,毕竟他和新闻里的利亚姆·克伦威尔相差不大,实在是有些可疑。
“托马斯太太,您真的误会了,”钟以墨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给您看过证件,我叫亚当·史密斯,我们俩是远房兄妹,特征可能和新闻里相似,但混血儿长相类似太正常了。”
托马斯太太想起大农场主家中深肤色的奴仆,她们与大农场主生的孩子的确都差不多。
元之荞和钟以墨见状,又说起编造好的背景与身份,并主动拿出伪造的证件。托马斯太太看着元之荞淡定的神情,以及钟以墨那双容易博取对方信任的眼睛,没过多久就放下了心,只是仍问了一句:“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元之荞略笑着,并不说话,而钟以墨刚想说话,就被托马斯太太打断了:“你们在紧张时刻都会下意识护住对方,这可不是一般‘兄妹’做出的反应,”托马斯太太叹了一口气,看向元之荞,“你不愿家族安排的婚事,也是因为这位史密斯先生吧?”
既然托马斯太太更愿意相信这个说法,元之荞便顺了她的意思,元之荞假意忸怩一番,补充了之前的细节:“是的,我并不姓史密斯,是母亲二嫁,我才来到这里。”
之后的事不必多说,托马斯太太自然会脑补出一部大型家庭伦理剧,连带着钟以墨身上枪伤她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们之后的路不好走啊,”托马斯太太眼中有怜惜,也有些感动,“放心吧,今晚就在我家好好休息,对了,我去帮你们把药箱拿来。”
钟以墨望了一眼元之荞,但当元之荞对视而来时,他又把目光移开了,元之荞见他似乎笑了一下。
二人在托马斯家梳洗了一番,傍晚时分,托马斯家中的确开启了聚会。幸好人不多,且全是附近的居民,所以也没人怀疑元之荞他们。
元之荞和钟以墨简单吃过晚饭,感谢了屋主人,起身回了他们暂住的屋子,并不打扰其他人聚会。
农场只有一间在奶牛棚的空房,会有些味道与声响,但元之荞和钟以墨都表示不介意。到了空房后,他们发现这里堆了不少杂物,不过空间不小。
共处一晚二人也不尴尬,毕竟之前他们都在车上同吃同睡。
钟以墨扫了扫地,准备在床下打地铺,元之荞坐在床边看他忙活,耳边是主屋传来的依稀笑语,偶尔还有拿着乐器的托马斯先生在自弹自唱,唱到跑调处时,总能听到托马斯太太嘹亮的笑声,然后便是同样欢快的托马斯太太加入和声,好不快乐。
元之荞难得感受到了片刻的自由与放松,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柔黄的灯光在夜里亮着,透过浅色的窗帘轻轻摇曳,像在随着乐声舞动。
夜空晴朗,一丝浮絮也没有,即使在这星球的另一半,临近中秋时,月亮也依旧在走向圆满。
钟以墨收拾干净,点燃了桌案的茶蜡,元之荞感受到身后的光,回头看去,钟以墨将手持电灯的光亮调小:“这灯不能开一晚上,但晚上要是怕黑,这边还有蜡烛。”
稀薄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烛火跳跃在他瞳光里,像是天上寥寥的星子。
元之荞想起这两天她都会把车开到有光亮的地方,不是怕黑,是担心夜晚守夜时会遇到危险,但他却误会了,所以才专门向托马斯太太要来了这一排茶蜡。
元之荞看着钟以墨,他的面庞柔和,望着她的眼睛总是流连多情,她想,她早该明悟的。
“那个,”元之荞用目光指向钟以墨手上的红绳,“解释一下?”
元之荞在钟以墨会场受伤时就看见了尾花,之后离开情报局时又确认了手绳的存在,这两天,她故意装作看见红绳,却又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就是想看钟以墨的反应。这边的钟以墨发现元之荞的视线后,一下就变得有些紧张,但看元之荞全然忘记的模样,他的紧张又变成了失落,随后变成了如今的释然。
很有默契地,两人均未主动提起手绳的事,直到现在。
钟以墨顺着元之荞的目光低头:“这个?”他的右手轻轻摸了一下绳脚的尾花,抬眸望向她,温柔笑道,“这是你送给我的。”
“既然记得,为什么要假装什么也不记得?”元之荞看向钟以墨,她的神色温和,眼中没有指责,只是全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