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细弱到近乎于无的挣扎中,澹台上泇缓缓俯身。
肩上一绺发丝垂落,他几乎将纤薄柔弱的少女整个禁锢在怀中,带着血腥气的冰寒气息t将完全罩下。
她的手下意识攀住扣在脖颈间的那只大掌上,却无法撼动丝毫。
眼眶洇出薄薄的湿泪,“尊、尊上……”
澹台上泇被唤了,也没有松开,而是垂着眼仔细看着怀里的少女,目光在那张美丽的脸蛋一寸寸逡巡,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就笑了。
那只手也松开。
“原来因儿是个……小、结巴啊。”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烟霞似的晕红从少女白皙的脖颈一路蔓延到耳际,因为颈项高扬的弧度,就显得愈发分明。微微喘息着的少女咬住了下唇,于是发出的声音愈发细弱,仿若呜咽。洇着湿雾的纤浓眼睫簌簌颤动,半遮半掩着眼底的朦胧泪光。
瞧着,真是可怜极了。
可那张靡丽的脸却半点艳色不沾,紧绷的线条轮廓如同覆了曾碎冰般的薄雪,愈发有股如神祇般的漠然冰寒。
如此割裂,又如此和谐。
有趣。
澹台上泇指腹在少女眼睑压过,薄薄一层肌理如脂膏般滑腻,皮肉的轻颤,急促颤动的眼睫扫过指腹的痒,以及微微的濡湿感。
他似有些忧心地问,“因儿可是生气了?”
澹台上泇微叹,“本尊错了,本尊不该这般说因儿,瞧这可怜的……”他捻了下指尖,轻笑道,“都哭了。”
阿因,“……”
澹台上泇却已经直起身,因过于贴近的距离垂落在少女颈侧的发丝蜿蜒着离开,拖拽出一道冰寒的痕迹。
他安抚地拍了拍少女的手背,然后将自己的手抽离,似乎之前恶劣逗弄的人不是他一般,反而似长辈般用极体贴关怀的语气道,“因儿还小,不知有的话不兴说,本尊到底长了许多岁,便也不好和因儿计较。如今因儿做了想做的事,想必很是快活,本尊也算是得了些趣儿,如此两相得宜,便就此揭过罢。”
他慢条斯理了理玄黑的袖袍,居高临下看着阶下正微弓着纤薄腰脊捂着喉腔细细咳喘的靡丽少女,语气温和,紫色瞳孔中却是一片漠然冷酷,“本尊也该去拿了那物件儿,做自己的事儿了。”
“大人总是很忙,抽不出许多空来陪小孩子玩闹。”澹台上泇轻笑着说,“想必,因儿是很能理解本尊的罢。”
商量般的语气,却完全只是通知。
阿因止住咳,直起腰身时,对方已经转身跺步往高台更高处。
只留下一个冷酷狠绝的颀长背影。
当真是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一旁林成茗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目光之狠辣似恨不得生吞了她。
还有身后那数十个修为最低也在金丹的林家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