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表现出t来,那不是如今的她能感知到的。
她只对着落下的问话摇头,又轻又急,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喉咙,盛装后斜挽的发髻间步摇并耳铛一并晃动,发出珠玉碰撞似的轻鸣。
“因儿摇头作甚?是想告诉本尊你的父亲并未欺哄于我?”
阿因仍旧摇着头,手指攥着喉颈,精巧的下颌微微上抬,被口脂涂得秾艳的唇张开,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模样。
“看来是本尊想错了,因儿作何一直捂着颈子,可是不舒服?”
他细细问着,似乎很是关怀一般。
阿因,“……”
脖子都摇酸了,做得这般明显,她不信澹台上泇没看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何况她被施了术法无法说话,也是一眼就能看破的事。
她心下明白,却只能继续摇头,似乎着急了一般,幅度更大也更急切,眉似细细颦着,细一瞧,又还是一副漠然的模样,可眼睫却湿漉得厉害。
澹台轻笑了声,语气有几分恍然,“原来是因儿不能说话么?这禁言术施得巧妙,本尊学艺不精,竟也一时没看出来。”
无人置喙他的话,他自顾自说着。
“因儿受累了,本尊这就给因儿解开。”
他话音落下,指尖轻轻一捻,阿因便觉得喉腔陡然顺畅起来。
即便知道这人恶趣味逗弄自己玩,阿因也不能表现出来。
这一口卡住的气顺畅了,她没忍住低头捏着喉颈咳起来,纤薄的身子拢在水红的裙衫里细细轻颤。
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眼尾却洇出一抹绯色,混着泛了水光的湿。
在那张五官秾艳神情却僵冷漠然的面上愈发惹眼。
澹台上泇居高临下垂眼看着,也没有催促。
待她咳声止了,才缓声慢条斯理问,“因儿这般着急,可是有话要和本尊说?”
阿因慢慢站直了身体,捂住脖颈的手垂下落到身侧,揪住了一角裙衫。她抬起细细的颈项,望向高台上的人,眼睛的光晃动了一瞬。
下一瞬,唇边溢出一绺殷红。
是血。
红色的血淌过那截精巧的下颌顺着细白的脖颈往下,濡湿了水红的衣襟,滴落到地面。
洇开一个小小的圆。
阿因纤薄的身体颤动得愈发厉害,没什么表情的面上一片孱弱的苍白,却没有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