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恩穿着亵衣,看着眼前之人一身飞鱼服,手持飞鱼令,他面容煞白,满脑子全是完了,败露了!
可事情怎会如此突然?!
他抱着侥幸心理,踉跄着爬下床,再没了往日威风。
顾不上此时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他一身冷汗控制不住地往外冒,颤颤巍巍道:“这位大人,深夜造访本府,是不是搞,搞错了……”
“呵。”
林立学抽出尖刀抵在对方脖颈,吴知恩立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眼神呆滞再也说不出话来。
生死皆在人一念之间,哪里还敢叫府兵前来?
也不知府外还有多少虞机营的人马,若是他的五千私兵在此,或可以抵抗一番,可现在……
林立学见人暂时被镇住,他找了根绳子捆住其手脚,又一脚将人踢倒在地。
想了想,他转身关上房门,在小妾惊恐的目光中找来一把椅子坐下,声音冷冽,“吴大人将朝廷赈济庭延府的钱粮藏得可真深啊,黑雾山的那个洞挖了不少时间吧?数十万石粮食,百万两雪花银。说说吧,一切都如实招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他表面上说完,心中却冷哼:这狗官无论说与不说,都该受那梳洗之刑,凌迟之痛,最终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吴知恩抬头看着脸色阴沉如水的虞机营暗卫,嘴唇抖了抖,据说这是陛下还未登临宝座时一手成立的杀手组织,现在到了明面上,就变成了飞鱼卫。
飞鱼卫的权力,比雄鹰卫的还大。
经过一番思考,他现在已经缓过神来。恐怕这会府邸外面并没有其他飞鱼卫,若是有,此人也不会就地审问自己。
万一,万一只是诈他的呢?
吴知恩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哆嗦着道:“这位大人是不是误会了,本官哪里知晓什么钱粮。而且,庭延府的贪污案不是早已结束了吗?你们若非要抓捕本官,没有证据也不行吧?”
他越说越有底气,“本官数年来为府城百姓捐的粮食也有十万石,又岂会做这种贪赃枉法之事!?”
“还敢狡辩!?”林立学闻言脸瞬间变黑,他起身一巴掌将吴知恩的脑袋扇到一边,鲜红的五指印在其脸上高高肿起。
“掺了观音土的霉粮,观音土占七成,这也叫十万石粮食!?没有证据,呵,徐海和刘志算不算证据?藏匿在这几个地方的私兵算不算证据?”
吴知恩嘴角带血,转头吐出几颗牙齿,“咳咳咳……”
听到对方嘴里的话,他顿时面如死灰,像条死鱼一样趴倒在地,终于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林立学再问,吴知恩却紧闭双眼,死活不再透露出一个字。
他没办法,问不出东西,只好将房t内的二人束缚起来。那门外的小丫鬟也被他弄醒,在表明身份后,几句话就诓得她老老实实,再不敢大呼小叫,并同意为自己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