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你看这个!”林立学一脸严肃地将信递了过去。
薛一有些懵,但他还是接到手中,看完信中内容后,他神色立马严谨起来,道:“事不宜迟,备马去,我们二人t先过去探一探深浅。”
邓二被林立学打发回去给季泽回信,说他已经知晓此事,并禀报给了营长。事急从权,他们这边暂时就不去陆和县了,会直接到那个庄子上看看,到时候再去寻他。
血泪
邓二得到林立学的吩咐又立即快马加鞭地赶回陆和县,他心中振奋不已。
主子可真厉害啊,居然还认识皇上的暗卫。正是因为有主子的叮嘱,他们才一直没放松对徐县丞与吴知府的监视,没想到真的让他们查到了一部分真相,现在有虞机营的人出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原本他和哥哥还担心,以他们二人的身手以及县衙的那点武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好在现下只要被虞机营的人拿到证据,吴知府等人再是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回到县衙,邓二兴奋地将林立学他们收到信的反应讲给季泽听,“恐怕这会两位大人已经到庄子那里了。”
“大人,我们也跟着过去吗?”邓一问道。
季泽搁下手中茶盏,淡淡道:“不必,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反倒容易暴露行踪,引起对方警觉。我们只需按兵不动就好,且后续的调查也还要依靠虞机营的人。”
邓一:“今日徐县丞也出去了,看着像是去庄子的方向,我本来想跟着他的,但想到大人所说也就没有动身。”
季泽点头,“知道他去哪就不用继续跟着。主要是没有与林立学他们商量的话,贸然前去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与季泽所料相差无几,林立学与薛一这会儿已经赶到了庄子,二人有着自己的打算,的确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且两人轻身功夫了得,直接借着夜色跃到了屋顶上。他们匍匐着身体,相互对视一眼,林立学缓缓抬起手揭开了一片黑瓦,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庄子里此刻灯火通明,有数十人进进出出。这与季泽信中的有些不符,府兵应当是分成了好几批来到此处。
每个人大汗淋漓,或扛或抱着一袋袋粮食,将其整整齐齐地码在推车上。刘志眉头紧皱,大声催促道:“别磨蹭了,都给我快点,后边还有几千石呢!记住,靠近峡谷边通道里的不要动,那是留给河对面的。”数十万石粮食,得搬到猴年马月去啊,刘志自己都觉得够呛。早说了让他们早早运走,不听,再要紧的事能有粮食重要?
他却是不知,若不是虞机营捣乱,越西早就将这批粮通过黑水河运走了。
刘志说完又看向急得在原地打转的徐海,笑道:“徐县丞别急,再给我们两日时间,一定将这些粮全部运走!”
徐海闻言顿时更急了,连声音都尖锐起来,“你说什么?还要两天!?刘队正你知道本官为了给你们拖延时间想了多少办法,掉了多少头发吗!?你们现在只有一天时间,剩下的那些我看不如都留给对面吧,本官这边是拖不下去了,再拖必然会被季泽发现!”
刘志纳闷道:“都拖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日吧,我说徐县丞你怎么这么怕那个季泽?他有那么可怕吗?要是真能够发现早就发现了,还能等到现在?我倒觉得对方也没你描述的那么聪慧。”
徐海面色陡然发白,“对啊,他那么聪明,肯定怀疑了,不行,你们必须放弃剩下的这批粮食!”
“刘队正,你就相信本官这一次吧,本官跟季泽相处认识这么久,对他非常了解。此子可是连知府大人都弹劾不了的人,万不能小觑啊!”
“你都怕到魔怔的地步了?”刘志嘲讽道。
他想了想,转而又说:“不过迟则生变,确实要加快速度了。那崽子据说两次高手刺杀都能让他碰上好运道没死,但这里要是再出事,上头那位该不高兴了。”
屋顶上的林立学闻言,双眼蓦地迸发出杀气,握住刀柄的手猛然一紧。
薛一立马伸手按住他,眼神如刀,示意他冷静点!
林立学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原来季泽还遇到过这般凶险的事,此前他可是一字未提,甚至信心满满地告诉自己,他有办法对付。现在看来,做文官,做好官,不比他们在战场上危险,甚至有些清官好官还可能被人算计污蔑,遗臭万年。性命跟好名声,一个都没能留下。
徐海依旧不死心,他气急败坏道:“哎呀,你怎么就不信本官呢!?如此优柔寡断,必然出事啊!”
刘志看他一眼,不悦道:“知府大人说了,先紧着咱们自己人,如果没有这批粮,军爷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安置下来?五千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啊,到时候还怎么训练!?再说了,没有粮,难道大人要隔三差五,大张旗鼓地去别处购粮吗?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看是县丞大人在陆和县待得太久,习惯了享受,你说你早便知道季泽聪明,那怎么不早点提醒大人转移呢?”
徐海唉声叹气,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期待没有被对方发现吧。
若是别的普通县令也就算了,在京城没个人脉关系的,就是发现也没用。但是季泽不行啊,他有前太傅那个老不死的撑腰,甚至还有皇帝当师兄,随便一封信就能捏死他们。
刘志又道:“五日后越西的人过来运粮,我们的人早就撤退了。他们要是被发现,跟我们可没关系,到时候咬死不承认就是了,他又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