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次辅偶然抬头,发现皇上的笑容有些让人心惊胆颤,顿时便觉得黄首辅等人,今日怕是要栽跟头了。
此事一看就有猫腻,季泽是何许人也?
为了百姓甘愿做孤臣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皇上不发话,大殿上落针可闻。
黄首辅感觉t不妙,难道吴知恩那厮还敢瞎报不成?
就在大家冷汗连连,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李中南出声道:“请皇上明鉴,依臣之见,强征百姓修路一事并不符合季县令的行事风格。他若想要修路,定然有其他缘由。”
黄首辅硬着头皮道:“若真如李尚书所言,吴知府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永旭帝见黄忠言突然转变了话锋,似有倒戈之意,暗骂老狐貍一只。
他冷下脸,沉声开口道:“若非虞机营传信,季泽在陆和县种植马铃薯,此作物亩产数十石,能挽救我大周数万万正在忍饥挨饿的百姓性命,朕就真信了这折子上的胡言乱语!”
“你们一个个官拜首辅,尚书,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竟不分青红皂白,势要置人于死地!”
一众官员剎那间面色刷白,一个个猛地跪在地上,大呼道:“请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哼!季泽到底是碍了诸位爱卿谁的眼?”永旭帝冷声道,他眼中的怒火犹如暴风雨般猛烈,威严瞬间笼罩了整个金銮大殿。
龙颜大怒,皇帝的这一句质问,让所有人连告罪的话语都不敢喊出。
“季爱卿在远赴陆和县任职之前,还在京城粮秣官处寻找适宜河西省气候与土地的农作物,可见其思虑之远,准备之周全。而诸位当时在做什么?不想着查案断案,救民于水火,而是在想方设法地将责任归咎于他人之身!”
永旭帝愤怒的目光扫过跪伏在地上的官员,令人不寒而栗,“你们太让朕失望了,今日所有进言季爱卿撤职惩办的相关人等,全部罚俸一年。再有下次,听人挑唆胡乱进言的,一律押入大理寺地牢,朕要亲自审问个明白!”
“谢皇上开恩!”众人小心翼翼磕头谢罪。
黄首辅颤抖着抬手,擦拭额角,皇上今日说的话比以往每一次都多,可见是真生气了。
吴知恩那个蠢货,竟然敢隐瞒消息,还差点害死自己。果然,商人就是商人,再怎么包装成读书人,也改变不了其愚蠢的本性。要不是庭延府还有一些尾巴没断干净,他恨不得立马弄死这个蠢货。
他以为凭借他一人之言就能将季泽查办了吗?
黄忠言眼睛微眯,此人可是轻易杀不死的存在。
出手试探
此次的弹劾事件,反而使得永旭帝迅速批准了季泽的修路请求,并让户部即刻拨款,不可耽误其在陆和县的一应安排。而吴知恩因不清楚庭延府下辖各县城的百姓状况,误认为季泽强征百姓修路一事,被罚俸三年,收回其直接向朝廷上奏的权力。
若不是看在他多年为朝廷捐粮,且数目足有十万石以上,永旭帝必然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当然,那些官员们也由此事看出了一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