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y1-c23456的表情很真诚,看不出任何作假成分,她简直要怀疑这个女孩儿在故意耍她。
y1-c23456:“我没有骗你,我们伊甸园一号街道所有人的名字前缀都是y1,而且我没骗你,c23456确实是我的名字。”
娄寻:“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纯数字?”
y1-c23456:“意思就是我是伊甸园一号街道第23456个出生的人类啊,潜力值评估为c。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些都不知道?”
娄寻有种不妙预感,和队友对视一眼后,她压下心里的感觉,继续问:“那治安官是干嘛的?”
她打量女孩儿一眼,觉得她最多十五岁,又道:“而且你这个年纪,现在不应该在上学?怎么在街上闲逛?”
y1-c23456一脸茫然:“治安官当然是管理我们的啊,伊甸园范围内的所有秩序都是安珀克洛萨大人维护呢。”
“至于上学——上学是什么东西?我必须要上学吗?我上学能得到什么?”
薛梨蹙着眉看y1-c23456,突然道:“那你读过书吗?上学就是读书,增长知识,以后做个有出息的人。”
y1-c23456:“读书?为什么要读书?‘有出息’是什么意思?是夸一个人的潜力值特别高吗?但这些是一出生就定下的呀。”
薛梨忍不住道:“你不读书,怎么明辨是非,怎么找一个好工作养活自己,过上体面日子?”
y1-c23456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找工作?我现在的生活就很体面。每个月,治安官都会派登记员给我们送生活用品,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干,只要时间到了去集中营就可以。”
“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能去街上找吃的,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吃饱喝足后可以在逛街,也可以接着回去睡觉,这样的日子不舒服吗?这样的日子还不体面吗?”
y1-c23456看起来是真的很不能理解。
她说:“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就很幸福,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不想活了去集中营就行,还不用操心后事。”
说着,她面露狂热:“这些都是领袖大人赐予我们的荣耀!我这辈子都会追随领袖大人!”
门(二)
娄寻和她对视了几秒,发现她露出来的崇拜和敬仰竟然是真心的之后,就放弃了和她继续沟通,走到窗边,一边往下看一边思索着什么。
薛梨见状,接过盘问话茬,接着问:“你的父母住在哪里?”
y1-c23456面露不解:“‘父母’又是什么东西?”
这下薛梨也跟着面露茫然了。
娄寻解释道:“我怀疑……”
顿了下,她拿出一个隔音道具套住y1-c23456,让她听不见自己三人的话,才继续说:“她被洗脑的程度太深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我怀疑她从出生的时候就在接受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