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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清也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垂直从眼眶滴落在paid屏幕上。
那张照片,几乎只能看清楚模糊的人影和大致的色块。
但是仅凭这些,她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照片。
那是他们领结婚证那天在丰城的儿童公园拍的。
芝士似乎察觉到女主人低落的情绪,喵呜一声跳上沙发,蹭在许清也腿上,一双绿宝石般的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许清也忍不住扑哧地破涕为笑。
她顺着芝士光泽漂亮的背脊顺着它有些微长的毛发,叹了口气:
“你说,路薄有没有好好涂药?”
“不对,他在高原上,那边有药吗?”
许清也蹙着眉,也开始当起了从前嗤之以鼻的恋爱中的“笨女人”。
她压根想不起来考察队那么大的项目,在雪山,这种冻伤的药膏怎么可能不预先准备呢?
更何况,采访都是预录的,这时候或许路薄手指上的冻伤都好了也不一定。
心不在焉地看了半下午稿子,临近日暮,许清也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石宇的电话。
号码是出发前她缠着路薄要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路薄的手机已经关机快两个月了,石宇是跟他一块去的,许清也本来也没打算打通电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电话嘟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
那边的男声听起来像是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沙哑的意思。
“喂,石宇。”许清也理智回笼片刻,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但心里终究有点空落落的不安感。
“我是许清也。”
许清也没告诉过他自己的号码,但那边好像早就认出她似的,先一步叫出了“嫂子”这个称呼。
“嫂子,这个点,你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带了点风声,看样子是避出帐篷来接电话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许清也纠结了一秒,还是问道,“我只是想问问他…路薄手指上的冻伤涂过药了吗?”
“路哥联系你了吗?!”
石宇忽然语气激动起来,紧跟着追问道:
“是什么时候联系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
许清也被他忽然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心脏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开始狂跳。
一个不愿意去想的猜测在脑中不断放大,如同一道摇摇欲坠的冰锥,悬在心脏顶端。
她收回放在芝士背上的手,冷下声音问道:
“石宇,你是不是在瞒我什么?”
“……”
那头不断追问的年轻人忽然像被冷水淋头泼下,明白过来什么。
他不说话,两人的对话也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他没有联系我。”
许清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凭石宇刚才的态度,路薄有没有联系过她这件事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