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川垂眼:“我们都清楚,这是因为大哥出了事,阿舟又年幼……至于您的二儿子陈谨川这个身体里装的是什么样的人,您并不大关注。好在我已经长大,过了渴求父亲关注的阶段,我为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幼年事情的困境和心绪,他已经自我修复好。
“衣衣她,很爱您和周阿姨,我并不想她因为我和您的争执而难过。如果您还是不赞同不认可,所有的问题都冲我来,不要找她。您看着她长大的,这样的大事如果不是我强求,她根本不可能答应。”
……
陈谨川在回去的路上抽了一根烟。
车窗外挂着一轮弯弯的月,在稀薄浅淡的云层里穿行,遥遥撒下清冷的光。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爱,爱得细雨湿衣,爱得狂风骤雨,爱得如猛虎下山,爱得像放债一样施重……爱有千万种形态,但绝对不包括创痛之后的萧条。
父与子之间的隔阂,也拆不散他亲手绑下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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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舟开车将衣然送回公寓楼下。
车门被他从驾驶座锁上,衣然推不开门,听到身边的声音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看来男人真的很介意“不行”这件事。
但这要怎么回答。面对救命恩人,应当大夸特夸他的勇猛和卖力,她当时确实获得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救赎感,第一次的不适比较起来更像沧海一粟。
衣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又按捺下来,说:“应该还不错的吧。时间太久,我有点忘记了。”
中规中矩的回答,经不住细究。如果真的不错,不至于忘记。
他连几年前她在校运会上举着班旗的背影都记得一清二楚。
小少爷的心凉了半截,心灰意冷伸手到驾驶座的左边解了车门锁。
听到安全带“咔哒”松开的声音,他熟悉的音色响起来:“或者,我们换个地方再试一试。车上还是有点儿……窄了。”
柳暗。
花明。
第五十九朵云
陈慕舟他,心动了,但可耻地跑了。
车子一脚油门踩回肃宁湾,路上还不忘急吼吼地给公司的律师打确认电话。
“她和公司签的经济合同是几年?”
“如果……违约,合同是怎么约定的?”
“她最近有没有和其他人透露想离开?或者是换家公司的想法?”
……
开到了家里的车库里,到底觉得不甘心。
车没熄火,又调转方向盘开去了ist。
浮华声浪,红男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