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川刚刚从浴室里出来,黑发还滴着水,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许云想看不过去,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半跪着靠在他的身后,接过毛巾替他擦多余的水汽。
陈谨川不说话,良久才回答:“不是慈善。现在看来,是给月老牵红线的费用。”
两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花出去替女大学生解约的名声始终不好听,怕日后被有心人翻出来。他就借了国外公司的账户转给朋友,再经由朋友的公司办的这件事情。
“我说过,正好我有,正好你需要。”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转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对方真的能够还上,但有个傻姑娘为了朋友都愿意将房产证拿出来。
“所以,在你的设想里,没有考虑过我作为求助对象?”
许云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捏着毛巾顿住:“……之前一直有点儿怕你,觉得你严肃又冷淡,尤其是数学补习的时候……但那次听到你的电话之后,你在我心里一下就由机器人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大善人。而且,你又不像其他的企业在媒体上宣传自己公司做慈善多厉害,你都是默默的t做。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郭靖那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羞涩诚恳的人,夸起人来也别具一格。
陈谨川闻言转过身去,用手指轻擦她的脸颊,脸上的笑意明显:“你说得对,我更习惯默默的……做。”
肖想了一天一夜的激烈并未发生。
这样和煦如春日般的心境,爱意自发地从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
前所未有地温和。
亲吻是轻的,进入是缓慢的,每一次欲望的同频共振都是清晰的。
许云想像春风里的花朵一样柔软绽放,身体泛出桃花一样的粉色。
想和人就此沉溺在这样的良夜里,永坠爱河。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
电话震动了一遍又一遍,陈谨川不为所动。
许云想推他,她起身去拿水。
电话是蒋思裕打过来的,他叫人去俱乐部喝酒,美名其曰“庆祝”。
大约是俱乐部的背景音乐声不小,他的声音更大:“快三十岁生日了,来了一批新酒,先给你庆祝一下。别说哥们儿好事没想着你啊!”
陈谨川的声音罕见的懒洋洋:“在陪老婆,没空。”
许云想正好端了水过来,他拉住她,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挂了。”
利落结束通话。
提到生日。
许云想重新躺回床上,旁边的人将她搂进怀里,轻嗅她的发香:“今年生日我们一起过,就我们两个人。”
以往有空的时候,许云想多半也是在肃宁湾和她们一起过的,每年的阵仗都不小。
衣香鬓影的社交场合,生日不单单是生日,更是浮华名利场。
想到那些,她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寿星的快乐排第一位,我都和你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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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想睡了个懒觉。
对陈谨川来说,是普通的,又不大普通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