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就麻烦你了。”水云落满心满意都是儿子,见于晚愿意自是答应。
“不麻烦。”于晚回完话,便一脚踏入病房。
月光逶迤,透过淡蓝色的窗帘,铺散在病床上。
一进门便是铺天盖地的草木香,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蜂拥而至,裹着于晚形成一个漩涡。
而漩涡的另一个中心,则是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洛白榆。
于晚脚步一顿,凝眸注视着病床上的人,片刻后,才向病床走去。
她站在窗边,居高临下,打量着洛白榆。
他容色绯红,红唇微张,吐出的都是潮湿的热气,眼角凝着几滴泪,眉头微皱,鼻头也是红的,嘴角也委屈地向下撇着,似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在梦中伤心。
于晚说不出来内心的感受,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谢卿潇打了抑制剂,被警察带到alpha监管所;她抱着洛白榆,走出地下车库,将他放上救护车。
他松松地勾着自己的校服袖,好像不舍得自己离开,她还是放开了他,将袖子从他指间带出。
她看着那截原本勾着她的苍白指骨,变得瞬间无力,她还是跟着上了救护车。
洛白榆。
于晚倾身弯腰,勾起一缕洛白榆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挂到他耳边,她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眸深邃,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有什么感情亟待爆发,却被堵在心头,不得宣泄。
她倏地觉得自己的牙齿痒得厉害。
她想咬他,但是咬哪呢?
目光一寸寸划过,额头、眼睛、鼻间、红唇。
其实耳朵也不错,他的耳垂看起来很软。
或许也可以选择脖子,那么脆弱,或许一咬就断,当然她不会的,她怎么舍得,她会很温柔地,细细舔舐,一点点品尝。
或许,锁骨?
于晚张开嘴,犬牙尖利,在即将咬上锁骨的那一刻,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是墙角的监控,红外摄像一成不变,安安静静地恪守自己的职责。
于晚瞬间清醒,猛地直起身子,不知何时变得幽暗的眼眸,霎时恢复清透。
她在做什么?于晚怔愣着坐到床边专为家属放置的陪护椅上。
她神色略带迷惘,看着床上的洛白榆,而后在床头倒了一杯温水,重新坐回座位。
但清明和晦暗相争,清明终究落了下风。
无人知道的空气中,一悠一悠的alph息素,从于晚身上缓缓泄出,晃晃荡荡,飘向床上的oga。
这是它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