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道:“这周给我站教室后面上课,听见没有?”
“听到了。”挨了这么一顿混合双打,还要罚站一周,程松直不由得委屈。
“再犯,藤条打断。”
程松直抖了一下,垂下了头。
“自己收拾好,回去写检讨!”
程松直眼眶湿润着,默默拉起裤子,忍着刀割一般的疼痛,压着脑袋,默默离开了办公室,一瘸一拐往教室走了。
叶老师还在程老师的隔间里,叹了声气:“长大了,不好教了。”
“到这个年纪了,总要干点混账事的,”程老师道,“他怕你,不敢不听话。”
“他哪里怕我,怕挨打倒是真的。”
程老师笑笑:“今天羞他一回,改明儿就长记性了,应该能消停好一阵。”
这俩人面上都不动声色的,实际上都有点担心打重了,毕竟刚才那伤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破了皮,疼还是其次,万一伤口感染了发起烧来,折腾的是孩子。故而,到了晚上,两人便一前一后到宿舍看小孩去了。
先到的是叶老师。宿舍众人对叶老师阴影未消,一见老师,立刻跟鹌鹑似的安安静静,一副人已经睡着的模样。叶老师懒得理他们,径直到程松直床下,问他有事没有,程松直探个脑袋出来,道:“我没事,老师。”
“有事就说,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
叶老师看了他一会,似乎有点舍不得,但还是道:“睡吧。”
这声“睡吧”没过多久,程老师又来了。程松直不知怎么的,声音有点哑,搞得程老师很紧张:“有没有发烧喉咙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松直摇摇头:“没有。”
“上过药没有?”
“上了。”
“那你歇着,有什么事就给爸爸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程老师揉揉他的脑袋:“睡吧,晚安。”
“爸爸晚安。”
“孟!”
听到这声,孟承云颇为无奈地回过头,看着不远处小自己几岁的男人跑上前来,微微蹙了眉:“有什么事?”
“下班了,当然是私事。”
私事这两个字让孟承云有一点不舒服。眼前人是几年前进公司的,和他一个部门。因为他们俩都是中国人,上司便安排孟承云带他,没曾想这人也是个gay,加上孟承云的性取向在公司里不是秘密,一来二去的,这个年轻人就对孟承云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