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澜好半天才重新弄好。
她这才转过来,瞧着他的脸说道:“我先前也仿佛说过的,你日后总要有心仪的人,到?那时我可就尴尬了,也不好委屈了人家,你眼?下是这样说,往后可要难堪的。”
周从嘉的手攥紧了又放开,后槽牙咬了一回?舌头,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最心仪的人就是你。”
“殿下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那次在?宜州见到?你,我们之间便不能?算是毫无瓜葛了吧?”周从嘉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为何会喜欢上你,但只要我想起我的妻子,昭王府的女主人,心里便只剩下你一个,所以你所说的再出现新的人,永远都不会有。”
“回?崔家,崔家又能?护得了你什么呢?你还年?轻,总要再嫁的,若是再嫁,也不知对方是不是两?人,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另有心仪的人,本王……我难道不比他们好?”
“殿下……”崔幼澜一时语塞。
他说的有道理,而若扪心自问到?底想不想离开周从嘉然后另嫁他人,崔幼澜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周从嘉一下子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再想了,本王不会和离的。”
崔幼澜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周从嘉用了劲儿,她便不能?挣脱,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你所说并非不能?尝试,只是我怕我过不好日子,反而耽误了你。”
想起前世的种?种?,崔幼澜还是心有余悸,虽然知道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个极大的错误,那样的开始自然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若把失败全然怪到?原因上头去,那也太过于?偏颇,即便是徐述寒的错更多,可她的消极也不是没?有错的,起码她也没?有努力使得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所以,崔幼澜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和周从嘉在?一起生活之后,就一定能?好好过下去。
果然周从嘉闻言后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过不好。”
崔幼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这些话是永远不能?对周从嘉说起的,而随着徐述寒的死亡,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将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往,或许天长日久,终有一日,她会将这一切全都深埋起来,彻底遗忘。
“本王想和你试一试,”周从嘉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仿佛松了手之后她就立刻逃走了,“你怕过不好也没?关系,本王会努力让你过得好。”
崔幼澜还是没?有松口。
周从嘉还欲继续说下去,外面传来阿五的声?音:“殿下,到?了。”
入了宫门,周从嘉的这些随从们便要暂时留在?外面,因马车中?携带有尸体,查验马车的侍卫亦是心知肚明,所以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马车在?凤仪宫外的宫门处停下,周从嘉便带着崔幼澜下了马车,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去,崔幼澜只作?婢女打扮,而这里的宫人内侍并非凤仪宫内服侍的,所以并不很能?认出崔幼澜来。
有内侍上前道:“殿下,这是……”
“本王的婢女,”周从嘉咳了一声?,指了指马车里面,“让本王一人坐马车,本王也害怕。”
那内侍便了然:“此时已然无妨,娘娘只传殿下一个人进去,还请殿下将婢女留在?此处。”
周从嘉摸出一些银钱塞到?内侍手上,笑道:“这是本王的新宠,还请公公多多照顾了。”
很快周从嘉被带了进去,只留下崔幼澜一个人留在?风口里,那内侍留了两?个小宫人陪着她。
崔幼澜心下焦急,已经身在?宫里了,更是恨不得马上飞到?崔清月身边,与两?个小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便搓着手道:“都开了春了,这天儿怎么还是这么冷,也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出来,我都要冻病了。”
她故作?娇嗔,宫人也知她是昭王的新宠,便道:“不如去别处避一避风。”
崔幼澜等着她们这句话,便是她们不说,她也要提出来的,于?是立刻就同意了。
小宫人们便在?前面带路,留着崔幼澜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