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三郎债多不愁,显然这种场面不知见过多少,一边哭诉自己没钱,一边暗示钱都花在妇人身上,于是这群人更是将李逍防得滴水不漏。毕竟裴十三郎没钱,但这妇人却是衣饰讲究。
“夫妇一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郎君欠的钱,娘子来还亦是当然!”
“娘子生得如此好看,一看便是个体面人,做事也需体面,将人家的钱还了就是,免得闹上公堂。”
“看娘子模样也不像个缺钱的,你家郎君本就不占理,你就还了吧。”
石桥上的闹剧早引得路人围观,旁人的慨总更容易慷,何况人家还占着理。大家七嘴八舌,李逍被他们吵得头嗡嗡作响,裴十三郎还在一旁作秀,“娘子是个体面人,你们勿要针对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越描越黑,李逍自觉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风寒本就没好此时头更疼得厉害。
事情闹到最后,裴十三郎趁着大伙不注意溜走,被他骗了钱的人簇拥着李逍将她告上了公堂。
李逍自觉丢脸一句没提谢氏,县太爷见她一直昂着头缄默,本要杀威棒伺侯,不想她支撑不住当堂晕了过去,于是杀威棒换成先收押在监。
李逍出门一直未回,谢戡吴痕出门寻找,几乎将金陵城筛了一遍。
李逍再见谢戡不想自己成了阶下囚,甚觉无语,兼之看到后面跟来的司马佳君,感觉风寒更重了些。
县衙上下眼见谢氏二郎亲自将人从牢里抱出上了谢府马车。县令惊出了一身虚汗,辗转了一宿,翌日便带着门生亲自登门解释。
于是阖府皆知李逍被人陷害进了牢房。
谢衡发现近来的趣事皆由二郎与逍娘子提供,饶有兴趣地陪着慧娘去听波园探望。
慧娘为免李逍难堪,未提一句昨日之事,而是挑了些金陵习俗与趣闻告与她知。
谢衡虽未多话,但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谢戡看了总觉牙根痒痒。
慧娘离开前与李逍约定,“待你身体爽利,我带你去四处逛逛。”
谢父谢母早些时候过来看望时也说了一番大同小意的话来安慰。但李逍还是觉得天下再没谁比她更傻的了!
因着心情郁结风寒又反反复复一直未愈,一向身体康健的她竟缠绵病榻四、五日之久。
这四五日里北边发生一起闹剧,先是高罗因高罗王叔惨死在大棘城与鲜卑打起嘴仗,争执不下高罗突然宣布向鲜卑发兵为王叔讨回公道。
高罗虽小却能不畏强敌,敢公然挑战鲜卑,此等举动让列国吃惊,同时也让列国间者忙碌起来。若高罗真能试出鲜卑政权更迭后的成色,还真要高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