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职业装虽被雨气沾染,却依然难掩其都市女性特有的干练与优雅,高挑的身姿在简陋的屋檐下显得格外醒目。来的那两个大娘一个姓张,一个姓齐,见到沈文静,互相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旋即不约而同地朝沈文静投去赞叹的目光。“哎哟,瞧这姑娘,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张大娘嗓音里带着几分惊叹,手中的盆被她随意地搁置一旁,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老李家啥时候出了这么个标致的美人儿?”“可不是嘛,这要是走在田埂上,村子里干活的汉子恐怕都挪不开眼呢。”齐大娘接口道,她的眼角笑纹深刻,言语间满是对沈文静的赞赏,但言谈之间,眼神偶尔会不自觉地飘向刘大娘,话里藏着针。“老刘家哪有这样的福气哦。”刘大娘闻言,笑声依旧温和,却也藏不住一丝无奈。“二位大妹子,你们可别开我玩笑啦,这两位是市里来的记者。”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似乎在解释,试图缓解那丝若有似无的尴尬。张大娘一听,立刻摆手,眉眼弯弯地说。“哎呀,我说呢,老刘家要有这等好福气,那还得了!不过,城里姑娘能来咱们这穷乡僻壤,也是难得。”“对对对,城里人不都是嫌咱们土嘛。这姑娘能看得上咱这疙瘩,说明心善着呢!”“刘大娘,你家那老大不还单着呢么?”齐大娘附和着,言语之中调笑之意溢于言表,张大娘也在一边捂嘴笑着。雄安春窝在墙角,极力克制着,却依旧能让人看出。他是在偷笑。屋外,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空中,像一块巨大的墨玉,将原本明亮的天空压得低沉而压抑。光线变得愈发的昏暗了,原本模糊的远山,此刻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灰色的纱幔之中。“放心,这雨下的急,应该不会下太久。”屋檐下,吴忠贵站在沈文静身旁,微微侧过头,低声安慰道。沈文静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那些忙碌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影影绰绰,让她心中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你看,这个乡长……”吴忠贵压低了声音,目光紧紧盯着屋内,欲言又止。沈文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雄安春正和刘大娘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气氛融洽。“不要太武断了。”沈文静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我瞧着这人不坏。”“但愿吧。”吴忠贵低声说,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号码已经要出来了,那是个线索,试试就知道了,如果是假的打不通,就说明有问题。”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滴滴滴……”手机屏幕上却突然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闪烁了几下便暗了下去。“该死!”吴忠贵低声咒骂了一句,懊恼地拍了拍手机,“没电了,备用电池在县城旅店的行李里。”沈文静见状,心中也不禁有些焦急,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慰道:“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小心些。”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屋内,提醒道。吴忠贵点了点头,将手机重新放进口袋,两人默契地将话题转回到天气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聊着天。“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吴忠贵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紧锁。沈文静没有说话,耳朵却始终警惕地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屋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雄安春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两位,饭菜马上就好,先进来坐坐吧,别着凉了。”“咱们早点吃饭,要是一会雨停了,我就领两位出去转转,之后送两位去车站。”沈文静和吴忠贵对视了一眼。他们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装作自然地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来了,来了。”吴忠贵笑着应道,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外面雨势毫无减弱之意,豆大的雨滴疯狂敲击着脆弱的瓦片,发出嘈杂而持续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无尽的喧嚣中。白炽灯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力不从心,光线时而明亮,时而昏黄,投射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影子,摇曳生姿,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气。小院四周的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黑漆漆的枝丫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像极了夜色中的幽灵,让人不禁寒毛直竖。也许是在外面呆的久了,沈文静的心虚被环境影响到了,显得有些不安,当下紧了紧衣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雨水带来的潮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本该是令人舒缓的气息,此刻却仿佛成了一股无形的重压,沉甸甸地笼罩在她心头。沈文静目光扫过屋内,视线不自觉的在每个人脸上掠过,受到心绪变化的影响,即便是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难逃她敏锐的捕捉。雄安春那看似热情实则闪烁的眼神,两位大娘嘴角挂着的不自然微笑,以及偶尔交汇时,似有似无,隐含深意的目光交流,都在无声中加剧了她内心的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压抑。就在气氛凝重至极的时刻,刘大娘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沈文静,脸上带着一个极力想要挤出的友善笑容,但这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扭曲,仿佛是夜幕中突现的鬼魅。“那个,我老伴和我儿子还没回来啊,你们谁能帮我去看看”刘大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蔼可亲。沈文静猛地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突然触碰到了脊背。吴忠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沈文静身前,试图用他的镇定来安抚沈文静的心虚。“那个吴老师,咱们去看看”:()重生官场:退婚后我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