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道:“六儿,咱们走吧。”
六儿苦苦道:“我当时送给你们绛纹戒指,意思就是不论何时,我们的友情如同石头一般稳固,当初贫苦时如此,如今富贵了也如此。”
六儿中指依旧带着那戒指。
时云冷笑道:“你那戒指早被我扔了,什么稳固,扔在地上便碎了。”
六儿:“扔了?”
玉容怒目:“六儿的一片心意,你怎能说扔就扔?”
时云道:“如今我已经是贵人,她不过是服侍人的奴婢,我说几句话给些面子,难道她真以为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六儿气得落泪:“好好,你是主子贵人,我是服侍人的,今后咱们就当不认识。”
玉容忙替她擦泪:“你别理这糊涂人。”
时云冷笑:“我是糊涂人,你是精明的,你不过是看在她是朱府的奴婢,谁也不敢得罪,值得利用才交结罢了。”
玉容道:“内心肮脏的人,想别人也是脏的。”
时云冷笑道:“我们进了宫,包括你进了府,谁不是拉扯着往上爬,有几个干净的?”
六儿将绛纹戒指摔在地上:“我们恩断义绝,祝云贵人一路高升。”
时云踩在戒指上:“谁稀罕呢。”
戒指被踩入泥土内,如同失落的友情。
六儿嫉恶如仇,不懂得遮掩,大怒道:“从前在囚车上,你为了一口馒头,叫我姐姐,又哭哭啼啼说一辈子不忘记我的恩情,你这个白眼狼。”
时云呸了一声:“仗着一口馒头,难道让我感激你一辈子?”
六儿道:“即使不感激,也不能像仇人一样对我。”
绣橘指着六儿的鼻子:“放肆,若再敢无礼,休怪我们主子杖责你。”
时云冷笑看着。
玉容担心六儿吃亏,冷笑道:“你们主子有句话说得不错,六儿是朱府的奴婢,谁也不敢得罪,就凭你们也想杖责六儿?”
说罢,带着六儿离开。
六儿气冲冲道:“没想到时云变成这样,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玉容委婉道:“今后遇到她躲着些,到底是天子嫔妃,若是硬碰硬,你难免吃亏。”
六儿道:“我才不怕她,我是朱府的,平时和她井水不犯河水,难道她还真敢杖责我?”
玉容笑道:“你呀,这性格天真浪漫,和从前一模一样。”
六儿甜甜笑道:“玉容,还是你好。”
凌迟你
玉容送六儿回慈宁宫伺候,正是午膳时分,宫女太监端着膳食进殿。
玉容觉得腹内饥饿,也回宫用膳。
午后天气更凉,玉容觉得困意袭来,不觉小睡了片刻,直到外头喧闹才起。
“外头为何吵吵闹闹的?”
小莲花禀告道:“云台里头,御林军射杀了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