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当着面儿将那封密信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火堆里,神色满是不屑,嗤笑道:
“你就是那个姓韦的叛徒和不知道哪个小妾生的儿子吧?果然蛇鼠一窝。”
“替老夫转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呆在后宅里绣绣花也就罢了,别出来丢人现眼惹人笑话!”
周斌在见到来人的那刻便隐隐猜到了是谁,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虽然在来之前便早已料到了对方定会说些难听的话,但当真正听到时,还是依旧觉得刺耳无比。
他直接忽略了前一句,忍不住沉声为自家少夫人反驳了一下。
“大人这话不觉得有失雅量吗?而且山外未必没有更高的山。”
老军器丞冷笑,转身便走,似是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刚才那番话好羞辱一番,压根儿懒得继续搭理他。
见人抬脚要走,周斌心道:这可不行,戏还没唱完呢。
于是高声将人唤住:“大人留步!”
营地周围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兵士们看了过来,似乎在好奇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大声吵起来了。
周斌不动声色地扫了周遭一眼,提高了声音道:“都尉夫人不过是一心为了大晋,想尽些绵薄之力罢了,大人何必说话这么难听呢?闺阁女子便不能有报国之心吗?大人这话是从哪里的圣贤书学的道理?”
老军器丞离开的脚步顿住。
周斌继续高声道:“而且不收便不收吧,把人家的一番心血烧了算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家夫人日夜不歇画出来的图纸啊,大人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心寒!”
老军器丞倏然转过身来,瞪着眼睛瞧他,似是没料到这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讥讽朝廷命官。
见旁边的兵士都被吸引了过来,周斌凑近几步,低声快速地说了句。
“冒昧地问下,大人言辞这么针对,难道是忌贤妒才吗?”
听见这话,对面之人瞬间像被戳破了心思一般,老脸“蹭”地涨得通红,抬起手指着周斌的鼻子,手指抖啊抖,气得像是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
而确实老军器丞也这么做了。
但周斌赶在更难听的话出来之前,脚步一转,先溜了,只留下听起来满是遗憾的长长一声叹气。
“唉!”
将气急的老军器丞甩在身后,周斌快步走出了营地里兵士们的视线范围。
而后,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一模一样的鼓鼓囊囊的密信掂了掂,重新塞回了怀中,接着骑上一早便备好的骏马,往边境方向而去。
……
近日,姜姒发觉府里下人们在干活时,总是时不时地偷偷瞧她。
那目光,似是在瞧什么稀罕物件儿一般。
而且每瞧一眼,便肯定地点点头,眼里满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