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娘那个高兴啊,女婿对他们越好,越说明不会跟自己闺女离婚,她的夏夏就不会成为没爹的孩子了!江米也不会没指望了!
她接着褪鸡毛,跟江米念叨:“你瞧人家文河多好,以后可不许耍小性子,跟文河好好过,知道吗?”
江米回了她娘一个笑容,笑容里带着数不尽的心酸,转过身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笑一下,又接着哭。
“妈妈,你怎么哭了?”夏夏拿着一把鸡毛跑进灶屋,也跟着哭了。
江米赶紧擦眼泪:“没哭,妈妈没哭,锅灰迷眼睛了妈妈擦一下就好。”
夏夏把鸡毛放在地上,两只小手扒着妈妈的上下眼皮,“妈妈我给你吹,吹吹就好了。”
她撅着嘴巴,小心翼翼的吹了好几下,关心地问:“妈妈,好了吗?”
“好了,夏夏真棒!一下就给妈妈吹好了!”她抬起手,在女儿软软的小脸上擦了两下,擦掉两行小泪珠。
自从夏夏出事以后,好久没有这么活泼,今天见到爸爸,这孩子很高兴,也很兴奋,话也多了。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就算为了夏夏,她也要给张文河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家一个机会。
张文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灶屋的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母女二人,等夏夏脸上有了笑颜色之后,抱着夏夏出了门。
“走喽,爸爸带你出去找铜钱,让你妈妈给你做个鸡毛毽子好不好?”
江米娘一个没看住,爷俩出门了,她问江米:“咱家不是有铜钱吗?你咋不拦一下?”
江米这次真的笑了:“没事,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吧。”
张文河往人群的方向走,笑着问道:“大娘,你们家有没有铜钱?我拿一把糖换两个,给孩子做鸡毛毽子。”
他们五兄弟长的都好,又都是大学生,一表人才的,站那说话就跟别人不一样,俊!有出息!
大嗓门的大娘问:“你是江米女婿吧?你俩到底离婚没离婚?”
张文河笑,掷地有声地说:“当然没离婚,江米这么好,夏夏这么聪明,我爹娘喜欢他们,我嫂子我弟妹都喜欢他们,我们一家感情好着呢,这不是我这边工作调动的慢,这才让江米带夏夏先回来,是我没想周全,给大家误会了。”
大嗓门眼里的好奇没了,但是她就是稀罕俊姑爷啊,虽然不是她家的,笑道:“没离就好,没离就好,咱庄这么俊的姑爷可不能跑了。”
“跑不掉!一辈子也跑不掉!婶子们,大娘们,大爷们,来吃糖,别嫌弃。”张文河把兜里的糖掏出来,一人发两个,大白兔奶糖,好些人家舍不得买,接到手里舍不得吃,打算留给孩子。
既然拿了糖,大嗓门道:“江米女婿,你等等,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