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碍眼,饿死算球!”
张文河低着头,不敢回嘴,任由他娘骂。
刘春妮骂够被人劝进屋,张富喜拎着盆出去挖土。
不赶紧种在土里,大葱冻坏了咋办?
气归气,他舍不得拿大葱撒气。
张文河抹掉额头的虚汗,到底是担心媳妇,出门去追。
耽搁这么久,哪里还能看得到人影?
他只好到处去找。
夏夏一直小声的哭,爸妈都不在屋里,她更害怕了,躲在角落里呜呜个不停。
哭的刘春妮心烦。
“哭啥哭,还不是你那个不省心的妈,咱家日子多好啊,我都不嫌弃你是个丫头片子,你小叔送啥好吃的没进你的肚子?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妈也不省心,闹闹闹,就知道闹!”
夏夏不比珊珊,她爸性子闷,她妈也闷,生个她,性子更闷。
从爷奶到她家,她基本没跟爷奶说几句话,干啥都默默地,除了哭还是哭。
刘春妮看不上,骂她:“一点出息都没有,都怨你妈,给你生的胆子只有芝麻绿豆大,话都不敢说一句,要你有啥用?你还不如珊珊!”
夏夏不敢回嘴,更害怕了。
她想爸妈,呜呜呜……
她不想在家。
妈妈你在哪?
你早点回来啊,夏夏害怕!
她不敢当着刘春妮的面跑,等刘春妮守着外面的炉子做饭,张富喜也挖好土回来种大葱,两个人忙完准备吃饭,找不到夏夏了。
“夏夏,张夏夏,你个死丫头片子,跑哪去了?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收拾你!”
刘春妮找了门后头,床底下,桌子底下,衣服包里,就是没找到。
这时候听到声音的邻居过来提醒:“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夏夏。”
刘春妮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她还能是谁?都怨她那个妈,好的不会坏的学!”
儿媳妇跑了她不追,孙女跑了她不敢不追。
城里坏人多,万一碰到坏人咋办?
纺织厂那一遭,她看谁都像坏人!
万一被人绑架了问老五要钱咋办?
到时候老五是给还是不给?
刘春妮急死了,跟张富喜一抱怨,饭也不吃了,直接出门找人。
俩人出去转了好几圈,谁也没找到,老二和老二媳妇没找到,夏夏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