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下朝后,刚踏进家门莫经年就上前问道“阿衡,陛下今日赐了一则褒奖文书给我,这是为何?”
范衡阳取下自已官帽,想了想平静道“许是因为曲辕犁吧,我汇报这事儿的时候,司农司的人,雷铺主、清河村的村民,还有你都带上了。”
莫经年眼睛都瞪圆了,大惊道“这是你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折子上怎么写的?”
“图纸是你画的,雷铺主是你帮我找的,清河村是你的地,你不仅借地给我做实验,还借人力。
如果没有你的大力支持,我这东西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做出来。
所以我把你的名字,加在了参与人员名单里,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范衡阳认认真真地道。
“你折子上写的就是‘莫经年’三个字?”
莫经年看女帝赐的文书上,写的就是自已全名。
“对啊。所有人都是全名,这有什么问题吗?”xl
范衡阳没明白莫经年的意思。
“我是男子,这事又是朝事,这样的殊荣让我有些吃不消。”
莫经年心底高兴归高兴,但是这普天下独一份的荣耀,他压力也大。
范衡阳挨着他坐下,和他双手相握,看着他缓缓道“莫经年,我这么做不仅仅因为你是我的配偶,我更多的是为了发出一种声音‘女人男人平等’,男子们也需要被看见,他们也同样的优秀。”
莫经年以前觉着,范衡阳既然爱自已,那就应该如这时代的女子那般对待自已,娶自已进门,和自已生孩子,她主外事,自已则留在后院为她打理内宅。
到如今他才知晓,范衡阳的爱有多么厚重,深沉。
她给自已的爱是‘自由’,她给了自已这个国家所有的男子,都不曾有过的‘选择的权利’。
她每每给别人介绍自已时,最先讲的都是自已的名字,然后才是身份,从不把自已归为她的附属。
从不限制自已行为,不把自已拘在后院之内,不要求自已一定得打理好内宅。
她更是会分担内宅事务,让自已有更多的时间,去外面的世界。
她让自已就是自已,让‘莫经年’不管是在哪个地方都是‘莫经年’,不是某人的侍子,不是某人的庶子,不是某人的夫郎。
自已的出生不光彩,生长的岁月更是黑暗,她却不以悲悯、同情、施舍之心对待,而是把自已比作月亮,称赞自已暗夜独皎洁,是黑夜的的光。
她一直在带领着自已向前走,一步步走到如今,自已能昂首挺胸地走在阳光之下。
莫经年将一切捋顺后,眼眶发红,语气激动地道“阿衡,我得跟你道歉,以前我还误会你,对我不如对别人那样好。
到此时我才明白,你爱我的心意早已超越时代,是我太笨了,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