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然,您觉得我应该送您什么礼物?”沈星眠一边说着,手却将队服布料攥得死紧:“沈先生,我不是您的女儿,至少我从来就没在您的户口本上存在过。”
深呼吸了一下,每说一个字,沈星眠都觉得自己的心脏会疼一下,可她就是固执地要往下说:“沈司言给你的,尚且可以说是赡养费,那我呢?我前后给你打了六百万,你说,这在法律上算不算是敲诈勒索什么的?我亲爱的爸爸——”
“沈星眠,你敢?!我怎么说都是你爸爸,有血缘关系,难道你就不顾及沈司言他……”
“抱歉,有件事,我觉得现在可以告诉您了,”顿了顿,沈星眠仍在笑,她甚至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么残忍,大抵是因为遗传:“您收到的律师函,是我当着沈司言的面儿,跟他的御用律师亲自商量的,上面的每一条,沈司言都清清楚楚。”
“沈先生,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沈司言对你有多少感情吧?这么多年来,每年雷打不动的五百万是他的义务,但也只是义务罢了,明白吗?”
很残忍,可她莫名觉得很解气。
唇角微勾,沈星眠已经不想去顾及,也不想去考虑沈泽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
报复的快感让她觉得莫名有点爽:“就这样吧,沈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声音有点哑,像被抽干了所有气力:“开庭那天,我不会去。”
可她还是想要继续残忍下去,哪怕只是为了那个哪怕到了死那天,还在念念不忘他的女人:“可沈司言会去,我会让你在进去之前看见他的。毕竟,他可是你的宝贝儿子呢。”
“沈星眠,你……”
“沈泽,我最后问你一句,”她的声音在抖,身子靠在了墙上,几乎要撑不住:“你不会觉得对不起我,那你有想过她吗?哪怕,只想过那么一次。”
……
沈星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训练室的。
整个人木然地没有知觉,朝他们点点头,喊了一声‘准备四排赛’,却觉得自己疲惫不堪。
你有想过她吗?
没有。
一刻都没有。
她不知道跟沈泽比起来,到底谁更残忍,反正,她很麻木。
而且还是连顾铭他们都能看出来的程度,恍恍惚惚打了两局四排赛,最后连柯叶航都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不用把自己逼这么紧,可以放半天假之类。
可她拒绝了,下意识的。
很累很累,可到了晚上,却闭不上眼睛,更不敢睡。
她吞了安定,又晃眼过去几天,这一次,她接到的,是沈司言的电话。
那个时候,还在四排。
搭在鼠标上的手晃了一下,沈星眠闭了闭眼,勉力让自己不被叨扰,手却在抖,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竞技场,摸过手机,按下了接听。
“在训练吗?”
沈司言平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今天例外。
沈星眠应了一声:“嗯,有……”
有什么事儿吗?
她其实知道的。
因此话没继续往下,沈司言怔了一下,声音缓缓:“嗯,明天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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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的微笑》——王心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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