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洗漱间里传来的水声,江时熠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实感,也总算活过来了。
左手的疼痛也慢慢地在消退,按照以往的经验,过了今晚,估摸就跟之前一样了——不会完全不疼,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那么难熬了。
江时熠轻叹了一声。
浴室内的水声渐止。
一两声的动静,大概是沈星眠在洗脸之类——江时熠猜的。
但他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里面的沈星眠还是没有出来。
眨眨眼,江时熠挠了挠头,登时就有点儿迷茫了——难道是在护肤?
原谅他,单身多年,也不知道女孩子在这方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好在,他在椅子上等了没多久,就听到沈星眠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细细小小的,好像还有点儿试探性的意思:“那个,熠哥,你……你在外边吗?”
江时熠挑了挑眉,应了一声:“嗯,在,怎么了?”
沈星眠:“……”
好半响,沈星眠都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江时熠:“糖糖?”
“啊,我……我在,”沈星眠忙不迭地应了一声,但应过之后,又没声儿了。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江时熠又问:“怎么了?还没好吗?”
沈星眠:“……”
救命,太尴尬了。
江时熠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身在浴室里的沈星眠到底在经历什么。
……她敢保证,她平时真不是一个这么粗心大意的人。
不,平时她也压根儿犯不着。
她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洗完澡之后,裹着浴巾再到外边儿穿衣服。
今天当然也如此,只是她没反应过来,外边儿有个江时熠来着。
想着,沈星眠闭上眼,嗓子艰难地在喉间滚了两下。
倒也不至于疼,就是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在漫延罢了。
好死不死,就在这个时候,江时熠那边又发话了:“小朋友,好了吗?”
沈星眠:“……”
能怎么办呢?愣不能在浴室里待一个晚上吧?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