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偏僻,住的人本来就少,事发时又是凌晨,村民们都在睡觉。
谁也没预料到土崖会滑坡,更没料到村长弟弟家的房子会被压塌。
清晨七点多,一个小姑娘早起跑到后巷玩,发现了坍塌的土崖和房屋,一路大喊着叫醒村民,才将他们救了出来。
晏溪想了想,“是那个短头发的小女孩吗?”
“对,就是她。”
说话间,慈善协会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赶过来了,送来水果鲜花和一些慰问品,又反复道歉。
“没事的,意外而已。”晏溪还得反过来安慰惶然的工作人员,“大家都累坏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打发走最后一拨来看望的人,病房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晏溪靠在床头徐徐吐出一口气,摸着手臂上的青紫痕迹,这才觉出点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转头看向隔壁病床上的施野。
他看起来很虚弱,细碎凌乱的发丝挡在眉间,脸颊上几道浅浅的鲜红伤口,与略显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晏溪看着,笑了一下,轻声说:“破相了,不值钱了,我可就不追了。”
村长在清理房屋时,找到了那晚挡在他们身前的箱子。
箱子里的衣服都被泥水浸透,很难清洗干净,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台电脑,被施野装在他的小牛皮背包里再放进箱子,竟然毫发无伤。
“不愧是最新款,防水性能就是好。”施野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摸着背包一边看向晏溪。
“那里的店员太不负责了,”晏溪刚拔掉输液的针头,捂着手背,“我预留的名字是叶小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
“那谁知道呢,”施野大言不惭,毫无羞耻之心,“可能是看脸吧。”
电脑虽然还在,可两个人的手机都在床头放着,捞出来时已经被黄泥糊住,完全报废了。
慈善协会的人联系到y公司,赵清清连夜买了机票飞到临市,给他们送来手机和衣服。
听说了那晚的惊险,赵清清瘫坐在床边,几乎当场哭出来。
“你们走之前我右眼皮一直跳,早知道就拦住你们,不让你们来了。”
“这不好好的,”晏溪问,“没告诉公司其他人吧?”
“我猜施总肯定不让惊动公司同事,就谁都没告诉,只说是天气原因,行程有变,让把杂志那边的采访推到了下周。”
“不错,学聪明了啊。”施野吃着赵清清带来的水果,表扬道。
看着施野把剥得干干净净、一丁点白丝都没有的橘子递给晏溪,赵清清默默错开了眼睛。
毕竟在泥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担心伤口感染,他们得在医院输好几天液。
输液的时间晏溪也没闲着,右手拿着电容笔一直在涂涂画画。
施野扬起脖子觑了一眼,问他:“晏设计师又有灵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