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需要些时间不被打扰。
落锁的声响引得商栩凝眸看了过来,熟悉的身影才映入眼底,他的嘴角已经开始上翘。期间,人也离开了皮椅。他绕过桌子,径自走向温宛,“拿的什么呢?看着还挺沉。”
几个阔步便走近,习惯性地接管了她手中的重物,另一只手牵着她,将人往办公桌带。
温宛乖顺地跟着他,直到他将她带来的袋子搁在了办公桌上,她的指尖落在了他尚未来得及撤开的手上。
商栩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如果是因为封”他本想哄,告诉她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今日种种其实在多年前就已经决定了,眼下,他只是藏了点私心进去。宣于众,也只是想讨她开心罢了。若是给她添了心理负担,那他真是得不偿失。
哪知,话未完,就给温宛截断了。
“学长”她先是唤了他一声,低醇的声音消融于这片空间时,她从随身的手袋隔层拿出了两个戒指盒,她自己设计的,交由c家专门定制的。
她开了其中一只盒子,一枚白金素戒携驻于商栩眼底。
他愣在了当场,温宛嘴角的笑痕却是越来越明晰。
终于,她拿出了那枚戒指,将戒指的内侧秀给他看,明月弯钩,温宛的名字停于上。
“学长,有件事情我曾经玩笑似的和你说过很多遍,但其实它是真的。那就是,我悄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明明心是充盈安稳的,眼下种种也再圆满不过了,可温宛的眸子还是给雾气氤氲,仿佛一个被娇宠惯了的孩子,对委屈的耐受度开始降低。
哭,是因为有恃无恐,笃定会有回应。
“超级宛这三个字的初心是:离商栩近一点,再近一点。”
“今日种种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人生中的一个节点,还是漫长的七年念念不忘撞出的回响。”
倾诉的末处,温宛将戒指递向了商栩,越来越近,“学长,我们结婚吧?”
说完,又拍了拍自己带来的那个大册子,“这是给你的聘礼。”
怎知商栩只是定定地睨着她,漆黑的眼眸过于深邃,似海,稍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再无出逃的一日。但温宛不怕,因为多年前她就尝过溺于深海的滋味了。只要她放松,跟着他的节奏,并不会死。还能吸取到大海磅礴强势的生机,茁壮生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次,商栩让温宛等得久了些。但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被她带来的大礼抡懵了,从小到大第一次。他现在的感觉就仿佛他在爱情里沉陷,落地点一日比一日深。心甘情愿,也有源源不断的甜意养护,但要说完全不患得患失那也是假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引他深陷的那个女人对他说:沉陷的从来不止他一人,还有她。
声音仍然是琳琅裹丝绒,清而柔,她一贯的语调。没有一丝攻击性,却是轻易击碎了忐忑和惶然,爱意开始喷涌,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滞。
终于,他朝她伸出了手,纤长白皙,手指骨节清晰分明。
“温小姐,你这算不算抢我台词?”
话末处,话锋突转,“但谁让我稀罕你呢。就算围城真是修罗场,我也期待和你一起走一遭。”
明知道他会答应,可当他真正开口,温宛眼眶中才淡去的水雾又一次浓重,视线被迷蒙,给套住他增加了难度。
商栩哪里舍得,拿过戒指自困,随后又俐落地拿了另外一枚套在了温宛的手指,“礼成,我是不是可以吻我的新娘了?”
话落,也不等温宛回应,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似还在应激状态中,一腔欢喜想借由这个激烈的吻宣泄。
温宛闭上了眼睛,乖顺承受,心间充斥欢喜。
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不用悄悄喜欢了。
明目张胆予他偏爱,并独占他的偏爱!
一辈子那么久